海风卷着咸腥气撞在凤凰山的青石崖上,碎成白茫茫的水雾。林风蹲在崖边一块被晒得发烫的岩石上,指尖捻着片刚摘的“凝露草”叶子——这是终南山玉柱洞的标志性灵草,叶尖凝结的露珠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木灵气。他身旁的赤焰妖鼠正用爪子扒拉着石缝里的海蛎子,小家伙尾尖那簇火灵毛比上月又红了几分,惹得石缝里的小螃蟹举着螯钳横冲直撞,却总被它不经意甩动的火尾烫得缩回去。
“别玩了,”苏婉儿拎着半桶刚从渔民那儿换来的海鱼走过来,木桶沿滴落的海水在青石板上洇出深色的痕迹,“王铁柱说巳时在码头汇合,这都快到了,他该不会在乾元山被什么事绊住了吧?”
林风笑着把赤焰妖鼠捞进怀里,小家伙还在气鼓鼓地甩胡须:“他一个乾元山金系弟子,辨方向比谁都准。你忘了上次在骷髅山,我们都绕晕了,就他凭着那枚‘定灵盘’硬生生找到出口。”他说着从怀里摸出块巴掌大的罗盘,盘面上刻着密密麻麻的金系符文,正是王铁柱上次遗落在玉柱洞的。
话音刚落,码头方向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铜铃声,像有谁扛着串铜铃在石板路上狂奔。林风与苏婉儿对视一眼,同时站起身——那是王铁柱的标志性声响,他那柄比人还高的宽背剑穗上系着三枚黄铜铃铛,走快些就叮当作响,在天墉城大街上能吵得半条街都听得见。
“林小子!苏姑娘!这儿呢!”
粗粝的嗓音穿透海风,像碾过碎石的车轮。林风探头望去,只见码头尽头的青灰色快船刚泊稳,一个穿玄色劲装的高个少年已踩着船舷跳上岸,肩上那柄宽背剑的铜铃随着他的动作叮铃乱响。他约莫十七岁,皮肤是常年在日头下练剑晒出的古铜色,额角一道浅浅的疤痕在阳光下若隐若现——那是上月在骷髅山帮林风挡魔修的“黑风刃”时留下的。
“路上遇着几只不开眼的魔化海鸟,耽搁了片刻。”王铁柱几步跨到崖下,把剑往背后一插,剑鞘撞在礁石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从怀里摸出个用油纸包着的东西递过来,“给,乾元山特产的铁杏,脆得能崩掉牙。”
林风接过来打开,里面是几颗拳头大的黄杏,果皮上还沾着淡淡的金系灵气,闻着就带着股清冽的甜。“谢了。”他塞了一颗给苏婉儿,自己咬了一大口,咔嚓一声脆响,酸甜的汁水瞬间漫开,“你师父没留你多待几天?我以为金系弟子进阶凝丹至少要闭关半月。”
“留了,”王铁柱挠挠头,指节在罗盘上敲了敲,“但听说你们要护送灵草去凤凰山,还得经过火龙岛那片是非地,我想着多个人多份力。再说了,上次你帮我挡那记黑风刃,这情还没还呢。”
“早说了那是我该做的。”林风笑着摆手,怀里的赤焰妖鼠突然支棱起耳朵,盯着王铁柱腰间挂着的玉佩——那是块雕成麒麟形状的金纹玉,灵气流转得比寻常法器要温润,显然不是凡品。
王铁柱注意到小家伙的目光,解下玉佩递过去:“喏,给它玩会儿。这是我爹留下的,据说能驱小股魔气,上次在破院若不是它,我早被那阵法伤着了。”
赤焰妖鼠用鼻尖蹭了蹭玉佩,突然张口喷出一小簇火苗,落在玉佩上竟诡异地融成一道细细的金红纹路。王铁柱眼睛一亮:“嘿!这小家伙还能给玉佩加灵?”
“它前几天刚进阶,好像能操控更纯的火灵了。”林风摸着赤焰妖鼠的绒毛,忽然想起正事,“对了,陈石呢?我们在火龙岛边界遇到他,说好在凤凰山脚下汇合,可昨天传讯说被土系长老叫去处理点事,怕是要晚两天。”
王铁柱往嘴里塞了颗铁杏,含糊道:“陈石头那人你还不知道?认死理,只要说了汇合,哪怕爬也会爬过来。再说他那只玄土熊,跑起来比船还快,耽误不了事。”他说着突然压低声音,往码头入口瞥了眼,“不过我路上听说,骷髅山的截教弟子最近在火龙岛边界活动得厉害,好像在找什么‘五行钥匙’,你们护送的灵草该不会……”
“灵草只是幌子。”苏婉儿接口道,她从袖中取出张折叠的地图,在岩石上铺开,“清虚道长真正让我们送的是这个。”
地图中央画着块拳头大的晶石,旁边标着“木灵珠”三个字。林风指尖点在晶石旁的注释上:“这是玉柱洞的镇派之宝,据说能滋养灵脉,也是五行钥匙的引子。截教一直想抢,师父怕直接送会引人注意,才用灵草做掩护。”
王铁柱眉头皱起,宽背剑的铜铃又响了响:“这么说,截教肯定知道消息了?”
“未必。”苏婉儿指着地图边缘的渔村标记,“我们从终南山出发时,特意绕了揽仙镇和天墉城,走的都是凡人水路,截教眼线再密也未必能跟上。倒是火龙岛那片,火系和土系弟子为了‘火焰晶’快打起来了,截教说不定会趁机闹事。”
林风捡起块小石子,往崖下的海面扔去:“所以我们得尽快穿过火龙岛,最好在三日内抵达凤凰山。陈石要是能赶上,有他的玄土熊在,防御能稳妥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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