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的雪越下越大,黑袍上的积雪融化成水,顺着衣摆滴落在地,瞬间冻结成细小的冰晶。林风扶着受伤的陈石往结界缺口退去,掌心的清心玉仍在发烫,方才与锁龙链共鸣时留下的灼痛感,还残留在经脉里。
“往左侧的峡谷走!”苏婉儿突然喊道,她的水镜在空中急转,映出条被积雪掩盖的窄路,“那里有天然屏障,能暂时挡住追兵!”
王铁柱提着裂金斧断后,金系灵力在他周身凝成层薄甲,每一次挥斧都带起漫天雪雾,将追来的截教弟子逼退数步。“快走!”他回头吼了一声,斧刃劈开道袭来的黑气,“老子还能撑住!”
陈石的脸色苍白如纸,玄土巨熊紧紧挨着他,用厚实的熊掌拨开低垂的冰棱。“我来开路。”他哑着嗓子说,指尖掐了个土系法诀,前方的积雪突然向两侧翻涌,露出条勉强能容两人并行的路径。
林风架着他往峡谷里钻,耳后传来王铁柱的闷哼声,回头时正看见道黑气擦过王铁柱的臂膀,留下道焦黑的伤口。“铁柱!”他心里一紧,木系灵力下意识地往王铁柱方向探去,却被对方用灵力挡了回来。
“别管我!”王铁柱的声音带着喘息,却依旧洪亮,“先带陈石躲好!”
峡谷两侧的山壁覆满了冰挂,阳光透过雪云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风刚把陈石扶到块背风的岩石后,就听见苏婉儿低呼一声——她布在谷口的水镜碎了。
“他们追进来了。”苏婉儿迅速凝聚水系灵力,在身前织成面冰盾,“是火旗使亲自带队。”
林风将清心玉塞进陈石手里:“这玉佩能安神,你先稳住气息。”他转身时,赤焰妖鼠已经从他袖中窜出,周身腾起半尺高的火焰,在雪地里烧出圈焦黑的印记。
王铁柱退到谷中,左臂的黑袍已被血浸透,裂金斧拄在地上,斧刃上的金光黯淡了不少。“那老东西的骨杖邪门得很,”他啐了口带血的唾沫,“能吸灵力。”
话音刚落,谷口就传来火旗使阴恻恻的笑声:“玄门的小娃娃,倒是比那些老顽固骨头硬。”他拄着骨杖缓步走来,黑袍下露出双赤红色的眼睛,“可惜啊,今日就要成为教主解开封印的祭品了。”
他身后跟着的截教弟子呈扇形散开,手里的法器泛着黑气,显然是用魔气淬炼过的。林风注意到他们的衣襟上都绣着团火焰图腾,与玉柱洞典籍里记载的截教火部标识一致。
“你们就不怕天谴吗?”林风缓缓抬手,木系灵力顺着指尖渗入雪地,冰层下的枯草悄然舒展,“用凡人修士的精血冲击禁制,就不怕道教正统容不下你们?”
火旗使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骨杖猛地顿地:“正统?当年封神之战,阐教用阴谋诡计夺了正统,把我们教主困在这苦寒之地千年,谁又问过我们服不服?”他骨杖上的骷髅头突然睁开眼,射出两道红光,“今日就是要让这天地看看,谁才配执掌中洲!”
红光直取林风面门,赤焰妖鼠嘶吼着扑上去,火焰与红光撞在一处,爆发出刺目的光晕。林风趁机后退半步,与王铁柱、苏婉儿背靠背站成三角阵——这是他们刷道时练熟的阵型,金主攻,水主控,木主疗,恰好克制火部的强攻。
“结阵!”林风低喝一声,木系灵力顺着地面蔓延,在三人脚下织成张淡绿色的灵网。王铁柱的裂金斧瞬间亮起,苏婉儿的冰盾也加厚了数寸,灵网将两人的灵力相连,竟生出种相生相济的韵律。
火旗使的骨杖连续顿地,谷中的积雪突然炸开,无数冰屑裹着黑气射向三人。王铁柱挥斧格挡,却见那些黑气穿过斧影,直扑苏婉儿——他们竟看出苏婉儿是阵法的控场核心。
“休想!”陈石突然从岩石后冲出来,玄土巨熊咆哮着挡在苏婉儿身前,土系灵力在熊背上凝成面厚实的盾牌。黑气撞在盾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玄土巨熊痛得闷哼,却死死不肯后退。
“找死!”火旗使怒喝,骨杖直指陈石,“那就先拔了这碍事的盾牌!”
道粗壮的黑气如毒蛇般窜出,陈石刚要催动灵力,就被道突如其来的金光挡住。那金光从峡谷深处射来,落在黑气上,竟将其寸寸瓦解。
众人皆是一愣,火旗使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阐教的老狗,居然还敢藏在这里!”
峡谷深处传来脚步声,个穿灰袍的老道缓步走出,手里拄着根桃木杖,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他的道袍上绣着太极图,正是阐教弟子的标识。
“离火,你还是这么急躁。”老道的声音温和却有力,桃木杖在地上轻轻一点,谷中突然升起道无形的屏障,将截教弟子拦在了外面,“千年了,还是学不会沉住气。”
火旗使看到老道,眼睛都红了:“云游子!当年若不是你师父用捆仙绳偷袭,我岂会被打落火部旗使之位?”他骨杖上的黑气暴涨,“今日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
云游子却不理会他的叫嚣,目光落在林风三人身上,看到王铁柱臂上的伤口时,眉头微蹙:“那骨杖淬了幽冥渊的浊气,寻常丹药治不好,需用清心草捣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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