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嗜血的东西？”
王胖子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感觉后脖颈子直冒凉气。
吴邪端着茶杯，手指轻轻摩挲着温热的杯壁，没有说话。
他的沉默，让堂内的气氛愈发压抑。
解雨臣点了点头，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
“他们的目标更纯粹。”
“不是为了地图，也不是为了古楼。”
“他们就是冲着……彻底的毁灭来的。”
“我的人跟过一次，损失了三个好手，连对方的影子都没摸到。”
王胖子听得心惊肉跳，他坐不住了，猛地站起来。
“不行，胖爷我得去撒泡尿。”
“顺便看看小花你这院子，到底安不安全。”
他找了个借口，一溜烟地跑出了内堂。
潘子不放心，也跟着站了起来，对吴邪和解雨臣点了下头，快步跟了出去。
内堂里，只剩下吴邪和解雨臣。
还有那个从头到尾，都像雕塑一样坐在角落的张起灵。
王胖子在院子里走了两圈，嘴里不停地嘀咕着。
“他娘的，这叫什么事儿。”
“以前胖爷我在潘家园，横着走都没问题。”
“现在倒好，跟过街老鼠一样。”
他一边嘟囔，一边推开旁边一间看起来像是库房的偏房木门。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王胖子原本还想吐槽这门该上点油了，可当他看清里面的景象时，后面的话全部堵在了喉咙里。
跟上来的潘子，也愣在了门口。
房间里没有杂物。
只有一排排整齐的金属货架。
货架上，摆满了黑色的武器箱。
有的箱子是打开的。
里面是填充着泡沫的凹槽，一把把闪烁着金属光泽的枪械，静静地躺在里面。
从制式的突击步枪，到短小精悍的冲锋枪，甚至还有几把带着硕大瞄准镜的狙击步枪。
墙角，堆着半人高的弹药箱，上面印着潘子无比熟悉的军用编号。
另一边的架子上，是各种通讯设备、夜视仪、以及战术背心。
最让王胖子眼皮直跳的，是靠在最里面墙根处的一个大家伙。
那是一把通体漆黑，造型狰狞的反器材狙击步枪。
枪管比他的胳膊还粗。
“我操……”
王胖子憋了半天，才挤出这两个字。
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又一次被狠狠地冲击了。
这哪里是什么安全屋的库房。
这他妈是一个小型军火库！
潘子走了进去，眼神里带着一种老兵特有的热切。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把经过深度改装的MP5型冲锋枪。
枪身重量，配件接口，机匣的顺滑程度。
“全是好东西。”
潘子抚摸着冰冷的枪身，声音都有些发颤。
“很多装备，我们当年在部队里都只是听说过。”
“解当家这手笔……太大了。”
王胖子彻底傻眼了。
他走到那把反器材武器旁边，伸出手指，小心地碰了一下那冰冷的金属外壳。
一股凉意顺着指尖传遍全身。
他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自己之前还想着，到了京城，凭着自己在潘家园那点人脉，怎么也能罩着天真和小哥。
现在看来，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人家解雨臣，玩的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东西。
当自己还在提着刀跟小混混火并的时候，人家已经直接上炮了。
这种巨大的落差，让王胖子那股平日里的嬉皮笑脸，瞬间荡然无存。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他们面对的，究竟是怎样一群怪物。
也第一次，对吴邪和解雨臣口中的“布局”，有了发自内心的敬畏。
“看够了？”
吴邪的声音，不知何时在他们身后响起。
王胖子一个激灵，回过头。
“天真，这……这也太夸张了吧？”
“你们解家是军火商吗？”
吴邪没有笑。
他走到潘子身旁，拿起一把手枪掂了掂。
“不夸张。”
他把手枪放回原位，拍了拍王胖子的肩膀。
“面对一群手里拿着导弹的疯子，我们就算搬来一个军火库，也只是勉强有了和他们坐上牌桌的资格而已。”
“这是我们的底气。”
吴邪的声音很平静，却让王胖子和潘子都感到了心头一沉。
而在院子的另一边。
张起灵的身影，像一只没有声音的黑猫。
他在院墙的每一个角落，都停留了片刻。
院子里负责安保的队长，是个退役的特种兵，眼神很傲。
他一开始看到张起灵到处乱晃，眉头皱了起来。
正想上前提醒“客人”不要乱走。
却看到张起灵走到一个墙角，伸出两根手指，对着一个伪装成石雕的摄像头，轻轻往上抬了抬。
然后，又指了指旁边一处地面。
安保队长一愣，立刻走到监控室。
当他调出那个摄像头的画面时，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按照原来的角度，摄像头下方正好有一个三米左右的视野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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