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仿佛被无形的手悄然拨快。源稚生强行从纷乱如麻的公务和颠覆性的认知中抽身,再次安排出了一整天,陪伴绘梨衣,也...是为了和她一起,再见一见那个卖拉面的老人。
傍晚时分,黑色的轿车再次停在了东京大学附近那条熟悉的僻静街巷。夕阳的余晖将天空染成温暖的橘红色,给那盏昏黄的拉面摊灯蒙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上杉越正低头整理着食材,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到是这三位“熟客”,尤其是那个黑发冷峻的年轻人和那个纯净的红发女孩时,他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心中那丝自从上次分别后就一直萦绕不去的、混合着怀疑与隐秘期待的情绪,再次翻涌起来。
他们...是带着结果来的吗?
虽然心里依旧笃定自己不可能有后代,但某种血脉深处的直觉,或者说,是源稚生那张与他年轻时隐约相似的脸,让他无法彻底平静。
“来了?”上杉越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和往常一样,带着点漫不经心,“先坐吧。”
三人依旧在那张简陋的小桌旁坐下。绘梨衣似乎还记得这里的味道,坐下后便乖巧地等待着。
源稚生的目光则不由自主地落在上杉越忙碌的背影上,复杂难言。这个男人,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甚至有些邋遢的拉面摊主,竟然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而他敬若神明的橘政宗,却是一个编织了巨大谎言的骗子。
这几天,这个认知如同梦魇般缠绕着他,他一直躲避着和橘政宗见面,将自己埋在繁重的事务中。他现在发现,自己只有在陪伴绘梨衣时,才能获得片刻的宁静。
很快,三碗热气腾腾的拉面端了上来。令人意外的是,今天每碗面里都额外多加了好几片厚实的叉烧和一个饱满的溏心蛋。
“喏,回头客的待遇。”上杉越看似随意地解释了一句,目光却若有若无地扫过源稚生和绘梨衣。这份下意识的“偏心”,连他自己都未曾深思。
源稚生看着碗里丰盛的配料,又看了看上杉越那故作平静却难掩紧张的脸,心中五味杂陈。他默默地拿起筷子,开始吃面。陈狩依旧吃得平静,绘梨衣则小口品尝着,对她而言,只是面里的肉和蛋更多了,很好吃。
一顿饭,在一种近乎诡异的沉默中进行。只有吸食面条的细微声响和街道远处的杂音。
上杉越在一旁假装忙碌,心神却全系在这边。他看着源稚生时不时瞟向自己的眼神,看着陈狩那副事不关己的冷淡模样,心里像是有猫爪在挠。这几个小子丫头,到底怎么回事?鉴定结果呢?倒是给个痛快话啊!急死个人!
终于,三人用餐完毕。陈狩照例起身付钱。
上杉越接过钞票,慢吞吞地找零,趁着将零钱递给陈狩的时机,他终于按捺不住,压低声音,故作轻松地问道:“那个...小子,你们上次说的那个什么亲子鉴定...结果应该出来了吧?是不是...搞错了?空欢喜一场?”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期待。
陈狩接过零钱,却没有立刻收起,他抬起眼,看着上杉越那双努力掩饰却依旧透出紧张的眼睛,缓缓地、清晰地摇了摇头。
“不是哦,越师傅。”陈狩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鉴定结果出来了,我们没有搞错。”
他顿了顿,迎着上杉越瞬间瞪大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上杉越先生,确实有孩子。而且是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什么?!”上杉越如遭雷击,大脑一片空白!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死死抓住了陈狩的肩膀,那巨大的力量足以捏碎普通人的骨头,但陈狩却恍若未觉,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你...你怎么知道我叫上杉越?!”上杉越的声音因为极度震惊而变得嘶哑,他死死盯着陈狩,“还有...我怎么可能有儿女?!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胡说八道!这不可能!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狩任由他抓着,目光平静地转向坐在桌边的源稚生和绘梨衣,如同介绍般说道:
“这位,是源稚生,当今蛇岐八家源家的家主。”
他的手指微微移动,指向正睁着纯净眼眸望着他们的绘梨衣:
“这位,是上杉绘梨衣,蛇岐八家上杉家的家主,继承的是你的姓氏。”
最后,他重新看向目瞪口呆、呼吸几乎要停止的上杉越:
“他们都是你的亲生儿女。你还有一位小儿子,名叫源稚女,目前暂时不在这里。他们三个,就是蛇岐八家这一代传承的‘皇’。你也应该知道,‘皇’的血统,只能是你的传承。”
陈狩的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虽然他们是通过基因技术诞生的试管婴儿,血脉力量或许比你这位正宗的‘皇’要稍弱一些,但也算得上是出类拔萃了。这份源于你的‘皇’之血脉,你若不信,大可以亲自试试。”
“试...试试?”上杉越喃喃道,他的大脑已经完全被这巨大的信息量冲击得无法思考。源家家主?上杉家主?皇?试管婴儿?这些词汇每一个都代表着一段他极力逃避、埋葬的过去!而此刻,却与眼前这两个年轻人紧密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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