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同伙落网的消息,蓝永辉吓得魂飞魄散,连夜收拾行李,从广州坐火车逃到了湖北通山县的姑姑家。在姑姑家躲了一段时间后,他觉得不安全,便花了几千块钱,通过非法渠道办了一张化名 “徐英华” 的身份证和驾驶证,从此彻底隐藏了自己的真实身份。那段时间,失去团伙庇护的蓝永辉就像一只惊弓之鸟,整天提心吊胆,不敢出门,更不敢轻易作案。可他早已染上了严重的毒瘾,每天都需要吸毒来缓解痛苦,每个月光是吸毒的开销就高达几千元。坐吃山空的日子没过多久,他就把之前攒下的赃款花光了,口袋里空空如也,毒瘾发作时的痛苦让他如坐针毡。
1997 年 2 月 26 日晚上,窗外飘着细雨,毒瘾发作的蓝永辉蜷缩在姑姑家的沙发上,浑身抽搐,冷汗直流,胃里翻江倒海般难受。他实在忍受不住,挣扎着爬起来,揣上那张假身份证,连夜坐上了前往浙江杭州的火车。到达杭州后,他直奔市中心的高档商场停车场,凭借从朱玉华那里学到的技巧,顺利撬开了一辆凌志 400 轿车的车门。他发动汽车,一路狂奔,将车开到了广东河源,以 4 万元的价格卖给了一个以前认识的 “朋友”。
有了这次成功的 “尝试”,蓝永辉的胆子又大了起来。他先后在杭州、温州等地流窜作案,短短一个月内就盗窃了 3 辆凌志轿车,涉案价值高达 134 万余元。“凌志大盗” 现身浙江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浙江警方的耳朵里。警方迅速成立专案组,在各大停车场、高速路口、火车站等地布下天罗地网,全力追捕蓝永辉。可蓝永辉异常狡猾,察觉到风声不对后,立刻收拾行李,逃离了浙江,北上江苏、山东等地,开辟了新的 “战场”。
他深谙 “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的作案原则,从不在同一个城市连续作案,每次偷完车就立刻转移阵地,行踪飘忽不定,像幽灵一样穿梭在各个省份。为了扩大 “业务”,他还收了几个徒弟,其中一个外号叫 “缺手全” 的惯偷最为得力。“缺手全” 本名阙守全,年轻时因为盗窃被事主发现,争执中被剁掉了右手。可他不仅没有悔改,反而变得更加凶狠残暴,盗窃手段也愈发熟练。正是这个 “缺手全”,后来通过江湖上的关系,为蓝永辉引荐了北京的 “大老板” 常靖宇,也为这个特大盗车集团的覆灭埋下了伏笔。
常靖宇的人生,几乎是一部与监狱打交道的 “犯罪史”。他 1949 年 2 月出生在北京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高中退学后,进入北京市一家皮鞋厂当工人。可他好吃懒做,经常旷工,还小偷小摸,1970 年被工厂开除。从 1971 年开始,22 岁的常靖宇就陷入了 “劳教 — 释放 — 再犯罪” 的恶性循环。1971 年,他因盗窃被海淀分局劳动教养 3 年;1974 年刚释放,又因盗窃再次被教养 3 年,这次他仅服刑 3 个月就趁机脱逃,在外面流窜了不到一年,就因为再次盗窃被北京市中级人民法院判刑 10 年。
出狱后,常靖宇安分了几年,结婚生子,本以为能就此洗心革面,好好过日子。可他骨子里的贪婪和懒惰,让他始终无法适应平淡的生活。2000 年,他又因为销赃罪被朝阳区法院判刑 10 个月。几次进出监狱,不仅没让他幡然醒悟,反而让他变得更加嚣张跋扈。50 出头刑满释放后,他看着身边的人都过得风生水起,心里不平衡到了极点。他觉得小打小闹的犯罪已经满足不了自己的野心,要么金盆洗手,要么就干几笔惊天动地的大买卖,才算不枉费自己在监狱里 “积累” 的犯罪经验。
于是,他拿出自己多年攒下的赃款,与人合伙在海淀区清河开办了北方汽车维修中心。他穿着西装革履,戴着金丝眼镜,以总经理的合法身份示人,暗地里却将维修中心变成了盗车集团的 “根据地”。他利用维修中心的便利条件,收购被盗车辆,然后让手下的修理工改动车架号和发动机号,再伪造全套车辆手续,通过地下渠道销售出去,从中牟取暴利。
2002 年 1 月,在阙守全的牵线搭桥之下,蓝永辉与常靖宇在北京一家高档酒店见了面。常靖宇早就听说过 “凌志大盗” 蓝永辉的名声,为了拉拢他入伙,特意摆了一桌丰盛的宴席,山珍海味摆满了整张桌子,还开了一瓶价值不菲的茅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常靖宇端起酒杯,拍了拍蓝永辉的肩膀:“蓝老弟,你的本事我早有耳闻,咱们合作,我负责销赃,你负责找车,保准你赚得盆满钵满!”
蓝永辉也早就听说常靖宇在北京的 “实力”,知道他有稳定的销赃渠道。两人一拍即合,当场达成合作意向,一个集盗窃、收购、改装、伪造手续、销售于一体的盗车销赃一条龙集团就此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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