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在酒店柔软的床铺上闭目养神，窗外的蝉鸣声渐渐远去，他不知不觉沉入了浅眠。这一觉睡得格外安稳，直到母亲轻柔的呼唤声将他唤醒：“小砚，已经两点半了，该准备去考场了。”
他睁开眼，午后的阳光透过纱帘，在房间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母亲已经为他准备好了温水和毛巾，连下午考试需要的文具都重新检查了一遍。
“数学是你的强项，放松考就好。”母亲微笑着说，但林砚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底的一丝紧张。
下午三点，考点门口依旧热闹。林砚在入场前，注意到母亲又一次走向了苏晚。这次两人的交谈似乎更加自然，母亲甚至还轻轻拍了拍苏晚的手臂，像是在安慰她什么。
就在林砚准备入场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校门口——夏沫的母亲商阿姨穿着一身得体的香槟色套装，正焦急地张望着。
“商姐！”林砚母亲眼睛一亮，对苏晚说了声“失陪一下”，便快步走了过去。
“商姐，你也来陪孩子考试了呀？”林砚母亲热情地打招呼。
商阿姨转过身，露出惊喜的表情：“是彩云啊！唉，我们家沫沫非要我来，说别的家长都来了。这孩子从小就让人操心，哪像你们家林砚那么省心。”
两位母亲站在树荫下寒暄起来。林砚母亲若有所思地问：“说起来，当初沫沫为什么突然转学了呢？两个孩子本来在一个学校读得好好的。”
商阿姨叹了口气：“这事我也不是很清楚。那天沫沫突然去找她爸爸，非要转学不可，哭得可伤心了。她爸爸最疼她，第二天就去办了转学手续。我问她原因，她只说想换个环境。”
林砚母亲敏锐地察觉到什么，但只是温和地笑了笑：“孩子们都有自己的想法。商姐，等考试结束，我们两家人一起吃个饭吧？好久没聚了。”
“好啊好啊！”商阿姨高兴地答应，“到时候一定要好好聊聊。”
这时入场铃声响了，林砚朝母亲点了点头，随着人流走进考场。经过苏晚身边时，他注意到她的耳根微微发红，不禁挑了挑眉。
数学考试对林砚来说确实游刃有余。试卷发下来后，他快速浏览了一遍，唇角微微上扬——题型都在预料之中。他从容不迫地开始答题，修长的手指握着笔，在答题卡上流畅地书写。
考场里很安静，只能听到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偶尔夹杂着几声轻咳。林砚专注地演算着，在草稿纸上列出一串串工整的公式。当其他考生还在为最后一道大题绞尽脑汁时，他已经开始检查试卷了。
距离考试结束还有二十分钟，林砚已经确认无误。他放下笔，目光不经意间投向窗外。母亲和商阿姨还站在树荫下交谈，而苏晚则坐在不远处的长椅上，时不时朝考场方向张望。
终考铃声响起，林砚随着人流走出考场。夏沫第一个冲到他面前，迫不及待地问：“砚哥哥，最后那道函数题你做出来了吗？我觉得好难啊！”
“嗯。”林砚淡淡地应道，“先用换元法，再求导。”
“原来如此！”夏沫恍然大悟，随即又叽叽喳喳地说起其他题目。
这时，两位母亲也走了过来。商阿姨亲热地拉着林砚的手说：“小砚考得怎么样？晚上阿姨请你吃饭，想吃什么随便点！”
林砚母亲笑着打断：“商姐，说好等考试全部结束再聚的。今天让孩子好好休息，明天还有英语和综合要考呢。”
苏晚站在不远处，看着这其乐融融的一幕，看到夏沫也在，心里五味杂陈。她注意到林砚的目光似有似无地扫过自己，连忙低下头整理手中的花名册。
回酒店的路上，母亲看似随意地说：“商阿姨邀请我们明天考完后一起去翡翠轩吃饭，我答应了。”她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补充道，“苏老师也会来。”
林砚挑了挑眉，没有接话。
晚餐后，林砚在房间里复习明天的考试内容。母亲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进来，在他身边坐下。
“小砚，”母亲轻声说，“妈妈看得出来，苏老师是个好老师，你以后找女朋友可以参考你们苏老师。”她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年纪还太早了，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考试。”
林砚点点头，目送母亲离开房间。他站在窗前，望着远处考点校园里零星亮着的灯光，若有所思。
这个夜晚，很多人都难以入眠。苏晚在教师宿舍里辗转反侧，商阿姨在酒店房间里兴奋地规划着明天的聚餐，夏沫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回忆着考试题目。而林砚，在复习完最后一个知识点后，平静地关上了台灯。
月光如水，轻轻洒在少年安静的睡颜上。明天，将是这场重要考试的最后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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