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治神宫的风波与柳生家的覆灭,如同投入东京平静湖面的两颗巨石,激起的涟漪久久未能平息。
东瀛玄门格局剧变,橘家以雷霆之势清洗叛徒并掌控残局,但付出的代价是巨大的。
而风暴中心的华夏玄能组成员,暂时无法离开这片土地。
国家层面的强力外交斡旋正在进行,橘家也动用了其在东瀛政商界的深厚能量,全力担保张一清等人的安全与清白。
东京警视厅面对这牵扯极深、远超他们理解范畴的“超自然事件”,焦头烂额之余,也只能在高层授意下,采取了最保守的策略:
远远跟着,严密监视,但绝不靠近,更不敢有任何实质性的干涉行动。
于是,张一清、凌九霄以及橘千雪身边,便多了一些若即若离、穿着便装,却难掩职业气息的“尾巴”。
他们如同融入街景的背景板,隔着至少一条街的距离,用望远镜和通讯器,汇报着目标的行踪。
霜刃伤势过重,仍在橘家安排的高级医疗静养,无法参与任何活动。
刚刚从鬼门关爬回来、又强行施展禁术导致元气大伤的灵瞳,却在病床上躺不住了。
“憋死我了!闷死我了!”
灵瞳在病房里上蹿下跳,虽然脸色还带着大病初愈的苍白,但那双眼睛已经恢复了往日的跳脱。
“凌师!泰山兄!千雪妹子!带我出去放放风吧!再躺下去,我骨头都要生锈了!东京啊!我还没好好逛过呢!”
他嚷嚷着,恨不得把天花板掀了。
凌九霄盘坐静修,眼观鼻鼻观心,充耳不闻。
张一清则被他吵得头疼。
橘千雪看着活宝似的灵瞳,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经历了家族剧变、手刃仇敌、归还泰山印,她身上那股冰冷肃杀的大御巫气场淡去了许多。
此刻,她穿着一身简约的米白色风衣,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后,倒真像个清丽的大学生。
“灵瞳君……想出去走走?”
橘千雪的声音清冷,但语气温和,“也好。东京确实……有很多地方值得一看。瓦塔西,嘎哟—依速路捏(我来安排)。”
那蹩脚的中文似是有所进步,看来没少练习。
于是,在橘千雪这位新任橘家家主,兼大御巫的亲自作陪下,一场带着“尾巴”的东京“疗伤观光团”出发了。
第一站,便是人声鼎沸的浅草寺。
仲见世商业街人潮汹涌,各式各样的店铺鳞次栉比,人形烧、江户风铃、和风小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充满了人间烟火气。
灵瞳如同脱缰的野马,飞快钻进了人堆里。
“哇!这个看起来好好吃!”
他指着刚出炉的巨型人形烧,眼睛放光。
“泰山兄!快看那个面具!像不像安倍晴川召唤的鸦天狗?哈哈哈!”
他拿起一个造型夸张的鬼怪面具扣在脸上,对着远处监视的便衣警察做了个鬼脸,吓得对方一个激灵。
“千雪妹子,这个风铃声音真好听,送你一个?”他拿起一个精致的玻璃风铃,献宝似的递到橘千雪面前。
橘千雪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塞到手里的风铃,清脆的铃音在喧闹中显得格外悦耳。
她习惯了神社的清寂,和家族成员的毕恭毕敬,这种扑面而来、活色生香的世俗热闹,让她感到有点……无所适从。
她下意识地看向张一清。
张一清走在稍后一点,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熙攘的人群,实则灵觉早已铺开,留意着周围的动静,尤其是那些“尾巴”的动向。
他手里还拿着一串灵瞳硬塞给他的抹茶团子,无奈地咬了一口。甜腻的味道让他微微皱眉。
“拿着吧,挺好看的。”
张一清对橘千雪点点头,目光扫过她略显局促的表情,补充了一句,“尝尝这个?”
他把另一串没动过的、裹着黄豆粉的团子递过去。
橘千雪犹豫了一下,接过团子,学着张一清的样子,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
软糯的口感混合着豆粉的香甜在口中化开,她的眼睛微微亮了一下。
灵瞳则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挤在一个捞金鱼的摊位前,用他那蹩脚的日语和老板讨价还价,手法笨拙地用纸网去捞。
结果自然是纸破鱼溜,引得周围人一阵善意的哄笑。
他也不恼,哈哈大笑着,仿佛要将这段时间积压的郁气全都发泄出来。
穿过雷门,巨大的灯笼下香火缭绕。
橘千雪站在香炉前,看着虔诚祈福的游人,眼神有些恍惚。
她曾是美术系的大学生,如今却身负影沼之力,成了某种意义上的“异类”。
她学着旁人的样子,也投入一枚硬币,拿起一束线香点燃,插进香炉,双手合十。
不是为了祈求什么,更像是一种告别,对过去身份的一种无声祭奠。
“许了什么愿?”张一清走到她身边,看着袅袅升起的青烟。
橘千雪摇摇头,声音很轻:“只是……告个别。”
她顿了顿,看向张一清,“你呢?泰山印……感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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