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神识,探查储物法器!这对修士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无异于将自身所有秘密暴露于人前!
“你找死!”楚山河彻底暴怒,腰间长剑嗡鸣欲出,狂暴的剑意如同风暴般席卷开来,“炎阳君!可敢与我上演武场,生死一战!用剑来说话!少他妈在这里搬弄是非!”
“山河!冷静!”苏瑶急忙拉住他,圣主当前,岂能主动约战生死?这正中炎阳君下怀!
“怎么?被我说中心虚了?不敢?”炎阳君哈哈大笑,极尽嘲讽,“只会逞匹夫之勇吗?楚山河,你也不过如此!”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冲突一触即发之际。
一直安静坐在边缘、仿佛置身事外的陈长生,缓缓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茶杯底与玉桌轻轻碰撞,发出一声清脆却异常清晰的微响。
这声音并不大,却仿佛带着某种奇异的魔力,瞬间穿透了嘈杂的争执与剑拔弩张的气氛,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识地被这声音吸引,转向了那个一直沉默寡言的青衫修士。
只见陈长生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气势嚣张的炎阳君,语气平淡无波,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你的‘炎煞心’,练岔了。”
此言一出,全场骤然一静!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正准备发作的楚山河和焦急的苏瑶。
炎…炎煞心?那是炎阳君仗以成名的核心功法,据说是其宗门不传之秘,威力霸道刚猛,但也极易影响心性,令人变得暴躁易怒。
练岔了?什么意思?
炎阳君脸上的嚣张笑容猛地僵住,瞳孔骤然收缩,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东西?!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敢污蔑我宗门神功?!”
陈长生却看都没看他那气急败坏的样子,目光转向炎阳君身旁一位看似是其护道者的金丹后期老者,继续用那平淡的语气说道:
“火走少阳,反侵心脉。每逢子午,丹田如焚,神阙刺痛,需以‘寒玉髓’强行镇压,方可缓解。近三月,发作愈发频繁,寒玉髓用量,增了三成有余。可对?”
他每说一句,那老者的脸色就苍白一分,眼中的惊骇就浓郁一分!到最后,已是面无血色,手指颤抖地指着陈长生,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因为陈长生所说,一字不差!全是炎阳君最近修炼出的最隐秘的弊端!甚至连寒玉髓的用量都丝毫不差!这可是连宗门内部都仅有寥寥数人知晓的绝密!
“你…你…”炎阳君也惊呆了,他看着护道长老的反应,心中瞬间被巨大的恐惧攫住!对方怎么可能知道得这么清楚?!
陈长生这才将目光重新移回脸色惨白、冷汗直流的炎阳君脸上,淡淡地补上了最后一句:
“再强行运功挑衅,引动心火…下次发作,就不是寒玉髓能压得住的了。”
“轻则金丹碎裂,重则…当场自焚,形神俱灭。”
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如同最冰冷的判决,狠狠砸在炎阳君的心头!
噗——
炎阳君急怒攻心,再加上被说破最大的隐秘和恐惧,气血逆冲,竟直接喷出一口滚烫的鲜血,身体摇摇欲坠,被那面色惨白的老者慌忙扶住。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反转!
刚才还气焰嚣张、肆意污蔑的炎阳君,转眼间竟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筑基修士,几句话说得吐血重伤?!
而且听那意思,还是功法出了致命隐患?!
这…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楚山河和苏瑶也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向陈长生。
陈长生却已收回目光,仿佛只是随手拍飞了一只吵闹的苍蝇,再次端起了茶杯,恢复了那副事不关己的淡漠模样。
高台之上,天元圣主深邃的目光落在陈长生身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探究与玩味。
而与此同时。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
一道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的虚淡身影,手中紧握着那枚刚刚得手的、散发着微弱冥冷波动的万年玄冰,正悄无声息地朝着大殿某个预设的、极其隐秘的出口急速遁去。
就在他即将触碰到那处暗门机关的前一瞬。
一道更加幽暗、更加深沉、仿佛由纯粹冥死之力凝聚而成的模糊身影,如同鬼魅般,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面前。
一只苍白、干枯、缠绕着黑色符文的手掌,轻轻按在了他的额头之上。
那名元婴期的冥殿刺客,身体猛地一僵,眼中爆发出极致的恐惧,却连一丝声音都无法发出。
下一刻,他的身体如同风干的沙雕,无声无息地溃散、湮灭,连同其神魂一起,被彻底吞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那只苍白的手掌,轻松地接过了那枚跌落下来的万年玄冰。
模糊的身影微微转动,似乎看了一眼大殿中心,那因为陈长生一句话而陷入诡异寂静的场面。
随即,发出一声极其轻微、充满讥讽与贪婪的冷笑。
身影悄然融入阴影,彻底消失不见。
仿佛从未出现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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