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黑羽）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复杂，恭敬道：“回主人，并非小黑寻到主人，而是……感应到了主人的‘道’，以及……您体内那枚‘星核’的苏醒。”
他目光落在陈长生的胸口，那里，星辰阵核（残）正微微散发着只有他能清晰感知的、同源的气息。
“小黑的力量本源，源自主人当年赐下的那缕生机与后来吸纳的死寂之力，与您同出一脉。您动用寂灭之力，尤其是‘星核’活跃时，在一定范围内，小黑便能心生感应。”
“此次冥殿掀起动乱，死气怨力滔天，小黑本就在追踪冥尊动向，感应到此地有同源力量大规模爆发，且与冥域死气激烈对抗，便知极可能是主人，这才不惜一切，率军前来！”
他的解释言简意赅，但陈长生能想象到，这“心生感应”和“不惜一切”背后，是何等艰辛的追寻和果断的决断。
为了一个万年前的、或许早已不记得他的“主人”，率军直插冥尊主导的战场核心，这其中的风险，堪称疯狂。
陈长生沉默了片刻。
他看着小黑那依旧激动而坚定的眼神，仿佛看到了万年前那只无论他怎么冷淡对待，都固执地跟在身后、试图模仿他一切动作的小黑鸦。
性子倒是一点没变。
只是……
他的目光越过小黑，望向远方那扭曲天地的能量风暴，感受着冥尊那即便被暂时干扰、却依旧恐怖无边的意志。
“此地凶险，非你久留之地。”陈长生缓缓开口，声音恢复了以往的沉寂，“你的心意，我已知晓。但你的族群，你的子民，需要你。”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也……习惯了独行。”
话音落下，小黑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了一瞬，急切道：“主人！您如今状态……让小黑追随左右！万载苦修，小黑已非昔日雏鸟，定能护您周全！即便冥尊亲至……”
“好了。”陈长生打断了他，语气虽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我自有分寸。”
他再次轻轻一叹，这一叹，却带上了万古的孤寂与决然。
“你的路，不在我身后。”
长生路上，他送别了太多故人。
这一次，或许不同。
但他早已习惯了独对时光。
黑羽妖帝怔怔地看着主人那平淡却仿佛隔绝了整个世界的身影，万千话语堵在胸口，最终，只是化作了更加深沉坚定的目光。
他明白了主人的意思。
但他也有他的坚持。
长生一叹，叹不尽万古孤寂。
故鸟虽归，前路仍须独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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