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上那块散发着惨白幽光的石头,持续散发着侵蚀心神的寒意,试图瓦解任何被困者的意志。
然而,这对若离而言,不过是清风拂面。
她的意志,早已在无数次生死边缘与力量巅峰的淬炼中,变得坚不可摧,即便记忆空白,这份本质也未曾改变。
她的大部分心神依旧沉湎于体内,与“缠魂丝”进行着无声而凶险的拉锯。
那丝被巧妙引导、绕过禁灵锁的灵力,如同黑暗中倔强的火种,在次要经脉中艰难地维持着微弱的循环,一点一滴地温养着近乎枯竭的丹田。这个过程缓慢得令人绝望,且伴随着巨大的风险,每一次灵力的细微波动,都可能引动体内那沉睡的毒龙。
与此同时,她附着在墙壁怪石上的那缕神识,也在承受着持续的侵蚀与消磨。
但她凭借其本质的强大,硬是如同楔子般钉在那里,顽强地向外延伸着感知的触角。
第三日的清晨,牢门外传来了不同于以往的动静。
是两个陌生的、带着谄媚与小心翼翼的声音。
“……大长老吩咐,将此女带去‘育蛊室’。”一个尖细的声音说道。
“育蛊室?不是还有一天考虑时间吗?”这是原本守卫的声音,带着疑惑。
“哼,大长老自有深意。此女体质特殊,正好用来试试那新培育的‘噬魂蛊’的威力……若能承受而不死,或许真有些价值。”另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解释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残忍的期待。
“原来如此……那快请。”
牢门再次被打开。
进来的是两名穿着灰色蛊师袍、修为在金丹初期的陌生蛊师,他们看向若离的眼神,充满了打量试验品般的冷漠与好奇。
噬魂蛊?育蛊室?
若离心中冷笑。
看来,那大长老所谓的“三日考虑”,不过是个幌子。
他根本就没指望自己会答应那苛刻的条件,或者说,他早已看穿自己绝不会答应。
所谓的解毒承诺,更是无稽之谈。他真正的目的,或许从一开始,就是自己这具“特殊”的身体,用于他那些邪恶的蛊术试验。
她被粗暴地拉起,再次架起,离开了静思牢。
这一次,行走的路线与之前去见大长老时不同,而是向着地下巢穴中那股虫豸气息最为浓郁、也最为混乱的核心区域而去。
通道两侧开始出现一个个独立的、用透明水晶封盖的坑洞。
坑洞内,饲养着各种形态狰狞、色彩斑斓的蛊虫,有些在互相厮杀吞噬,有些则静静地伏在累累白骨之上,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越往深处,空气中那股甜腥气越发浓重,甚至开始影响神识,带来阵阵眩晕感。
最终,他们来到了一个比中央血池洞窟稍小,但气息却更加阴森诡异的石室——育蛊室。
石室四周摆放着数十个大小不一的琉璃器皿,里面浸泡着各种器官、胚胎,甚至是完整的、被蛊虫蛀空的人体。
地面中央,同样有一个小型的血池,但池中的液体是如同污血般的暗红色,不断翻滚着,散发出极其强烈的怨念与灵魂碎片波动。
疤脸长老早已等在此处,他身边还站着另外两名气息晦涩的金丹后期蛊师。
看到若离被带来,疤脸长老脸上露出一丝狞笑。
“落衣姑娘,考虑得如何了?大长老的耐心,可是有限的。”他假惺惺地问道。
若离抬起头,覆眼的绫带“扫”过在场几人,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大长老所谓的解毒之法,莫非就是这‘噬魂蛊’?”
疤脸长老脸色一僵,随即阴沉下来:“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让你尝尝万蛊噬魂的滋味!”他显然没料到若离如此直接地戳破。
他不再废话,挥手示意。
那两名架着若离的蛊师立刻将她拖到那暗红色血池边,粗暴地扯开她肩头的衣物,露出白皙的肌肤。
另一名蛊师则小心翼翼地捧来一个漆黑的陶罐,罐口贴着数张闪烁着幽光的符箓。
“放开神魂抵抗?种下同心蛊?”若离任由他们动作,忽然淡淡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恐怕,就算我答应了,大长老也根本拿不出解除我体内之毒的法子吧?”
此言一出,疤脸长老和另外两名金丹后期蛊师脸色皆是一变!
“你胡说八道什么!”疤脸长老厉声喝道,眼神却闪过一丝慌乱。
“此毒名为‘缠魂丝’。”若离继续平静地说道,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源自魔域古老贵族,需以下毒者心头精血为引,辅以数种魔域九阶灵药,再由修为不低于下毒者之人耗费本源炼制。你们……有吗?”
她每说一句,疤脸长老等人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他们显然听说过“缠魂丝”的恶名,更清楚其解法的苛刻。
大长老或许在蛊毒之道上造诣深厚,但魔域古老贵族的心头精血?九阶灵药?那根本是遥不可及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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