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那句轻飘飘的“四百二十天”,如同一道无形的枷锁,将师徒二人牢牢地铐在了这间充满妖气和绝望的忘忧酒肆里。玄尘子彻底蔫了,每天对着堆积如山的油污碗碟唉声叹气,仿佛在洗刷自己黯淡无光的未来。林凡则更加小心翼翼,在大堂干活时恨不得踮着脚尖走路,生怕再惹出什么祸端,让那天文数字的债务再添上一笔。
然而,就在他们几乎要认命,准备将“刷碗工”和“店小二”作为终身职业时——转机(或者说…新的麻烦?)出现了。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酒肆刚刚开门营业,客人还不多。一道熟悉的、窈窕的身影,再次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走了进来。
是玲珑!!!
她似乎风尘仆仆,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却比离开时更加锐利和…深沉。她身上那件青色劲装沾染了些许尘土,甚至袖口处还有一道不易察觉的…暗红色痕迹(像是干涸的血迹?)。她的归来,立刻引起了大堂里零星几位老客的注意,但大家都只是默默看了一眼,便低下头继续喝酒,仿佛对她的出现并不意外,又或者…心存忌惮。
玲珑的目光在大堂内扫视一圈,最后精准地落在了正拿着抹布、哆哆嗦嗦擦拭桌子的林凡身上。
她眉头微蹙,径直走了过去。
林凡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逼近,紧张地抬起头,正好对上玲珑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公…公主殿下…您…您回来了…”他结结巴巴地说道。
玲珑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神在他那身不合身的、脏兮兮的店小二制服上停留了片刻,嘴角似乎勾起一丝极淡的、意味不明的弧度。“看来…你们‘工作’得很‘愉快’?”她的声音依旧清冷。
林凡顿时满脸通红,羞愧地低下头:“对…对不起…我们…我们又闯祸了…欠了老板很多…很多钱…”
这时,听到动静的玄尘子也从后厨探出脑袋,一看是玲珑,顿时如同见了救星,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哭嚎道:“公主殿下!您可算回来了!您要为我们做主啊!这黑店…呃不!这酒肆…它坑人啊!我们就吃了几顿饭…睡了几天地板…就要我们干四百多天的活儿!这比‘普惠贷’还黑啊!”
玲珑听着玄尘子添油加醋的哭诉,又瞥了一眼柜台后那位仿佛置身事外、依旧在拨弄算盘的老板,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她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感到意外。
“闭嘴。”她冷冷地打断了玄尘子的表演,目光重新聚焦在林凡身上。“既然你们这么‘能干’,欠下了‘巨款’…”她顿了顿,语气突然变得有些…玩味?“那之前答应你们的‘重谢’…看来得换一种方式支付了。”
玄尘子一听,顿时急了:“别啊!公主!灵石!还是灵石好!我们就缺灵石啊!”
玲珑却根本不理他,只是盯着林凡:“你,跟我来。”说完,转身就朝着楼梯口走去。
林凡一愣,下意识地看向师尊。玄尘子拼命使眼色,示意他赶紧跟上。林凡只好放下抹布,忐忑不安地跟了上去。
玲珑并没有带他去二楼的房间,而是径直走上了通往酒肆屋顶的狭窄楼梯。屋顶平台很宽敞,堆放着一些杂物,但视野开阔,可以看到远处清泉郡星星点点的灯火和模糊的城墙轮廓。夜风吹拂,带来一丝凉意。
玲珑走到平台中央,转过身,看着林凡。“你…很特别。”她突然开口,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林凡心脏猛地一跳,难道她发现了…剑柄和厄运能量的秘密?他紧张地攥紧了衣角:“我…我不明白公主殿下的意思…”
“你身上有种…很奇怪的气息。”玲珑微微眯起眼,像是在审视一件有趣的物品。“说不清…但让人…印象深刻。而且…”她顿了顿,“你似乎总能招惹麻烦,但又总能…阴差阳错地…活下来。”
她向前一步,逼近林凡,身上那股淡淡的、带着一丝野性的花香飘入林凡的鼻腔。“我不喜欢欠人情。更不喜欢…看不透的东西。”
“所以…”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如同狐狸般的笑容。“我决定…‘惩罚’你。”
“惩罚?”林凡愕然。
“从今天起,每天晚上打烊后,你到这里来找我。”玲珑语气不容置疑。“我会‘教导’你一些…东西。直到我认为…‘惩罚’足够抵消那份‘重谢’为止。”
教导?惩罚?林凡完全懵了。这算哪门子惩罚?而且…教导什么?
“当然,”玲珑补充道,眼神中闪过一丝戏谑,“如果你学得不好,或者敢偷懒…我不介意用一些…妖族的方式…让你‘印象深刻’。”她的指尖,不知何时凝聚了一缕极其细微的、却散发着危险气息的…淡金色狐火!!!
林凡吓得后退一步,连忙点头:“我…我一定努力学!”
于是,从这天晚上开始,林凡的“打工生涯”多了一项…奇怪的“夜间课程”。
第一晚,玲珑让他…静坐。不是普通的打坐,而是要求他彻底放空心神,去“感受”周围环境的每一丝变化——风的流动、远处的声音、甚至…空气中微弱的灵气和妖气的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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