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燕子京开口,宁清云就快步出了房门,独留燕子京一人在床上坐着。
“这药凉了又不是不能喝”。
巫医一边热药,一边跟宁清云说话:“你还非要热一下才行”。
宁清云漫不经心的看着巫医热药,淡淡“嗯”了一声:“凉了终究是对肺腑不好”。
好不容易等到巫医把药碗给了宁清云,宁清云临走前还从碟中取走了两块蜜饯。
看着宁清云心口不一离去的背影,巫医无奈的摇头。
“这小两口都生的一个脾气”。
在宁清云把药放在燕子京手中后,一双眼紧盯着燕子京的下一步动作,生怕他趁自己不注意把药倒了。
“快点喝”。宁清云面露凶狠,燕子京迟疑了一下将上方的热气吹散,一饮而尽。
本还沉浸在苦涩中,嘴里被塞入了一个东西。
甜甜的味道瞬间在口中弥漫开来,燕子京有些发怔地抬起头,目光恰好落在正从自己唇边抽离的手指之上。
“只是颗蜜饯而已,不至于让你觉得太苦涩。”
宁清云一边说着,一边又往自己嘴里放入了一颗同样的蜜饯,然后上下打量起正在咀嚼着蜜饯的燕子京来。
经过西域的远行之后,原本就身形瘦弱的燕子京看起来愈发消瘦了些。此刻那件黑色的里衣套在他的身上,竟也显得宽松。
“到底是怎么照顾自己的,简直就是一副虚弱不堪的模样”。
宁清云皱着眉头,随后转身走到烛台旁,拿起剪刀利落地将摇曳的烛火剪断,刹那间屋内的光线便黯淡了不少。
燕子京在她的搀扶下躺回床上,厚厚的棉被随即覆盖在了他的身上,严严实实得几乎没有一丝缝隙可透风。宁清云似乎仍不放心,甚至恨不得能找来钉子将燕子京牢牢地钉在这床被子里面才好。
“前些日子我特意去找巫医询问过了,他说你体质虚寒,所以这段时间你可得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好好休养,哪儿也不许乱跑!”
宁清云双手叉腰,一脸严肃地对着床上的燕子京叮嘱道。
听着宁清云毫无厘头的话,燕子京只能被动的被裹成蚕蛹。
“呼”...宁清云擦了一下额间隐隐泌出的汗,“好好休息”。
撂下这么一句话,宁清云就迈着步离开了,燕子京平躺在床上,看着光洁的天花板愣神。
崔家如今倒台,按照康琚的消息琼花会也快要举行,需要尽早安排好这些计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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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珍琅阁递来拜帖,说有个生意要找您,明日想与您在珍琅阁一叙”。霜降将一封信件双手递给宁清云。
“这就沉不住气了”。宁清云连信件打都没打开。霜降犹豫了一瞬:“那家主,需要我回绝吗?”
“不用”。宁清云默然道:“他们想救燕子京是人之常理,但是有没有本事把他救出来就得看他们自己了”。
第二日晨时,按照宁清云吩咐的,霜降为燕子京准备了早膳。
红枣枸杞粥,莲心饼,炒青菜还有一袋子一口酥。
望着那与旁边格格不入的袋子,燕子京眉间微动。
“赵掌事,好久不见”。
宁清云扬着嘴角向赶来迎接的赵掌事行了一礼,赵掌事连忙将宁清云迎入屋内。
“宁主事,来,快请坐”。
宁清云也没有客气,坐在了木凳上,曹大为她上了一杯茶,宁清云瞥了他一眼,就见曹大一脸殷勤。
“不知赵掌事叫我来,是要谈些什么生意?”
赵掌事见宁清云真是一副来谈生意的模样,暗地里松了一口气,随后打开桌上放的木盒。
“宁氏是由做饰品发家,这件事整个扬州几乎人尽皆知,但不知若是在首饰中镶嵌上岭南珍珠会是多么一番别有风趣的样貌”。
说着,赵掌事将木盒向宁清云手边推了推。
瞧着一颗颗圆润饱满的宝珠,宁清云确实不置可否,骨节分明的食指在白玉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轻点着。
“整个京城,岭南珍珠最大的供货商便是我们,若是宁主事有这想法,我们可以以底价批卖给你”。
而此时的西宁府,康琚从暗卫早就观察好的通道进了府邸内,他带来的几个侍卫扮作路人在街上游逛。
夏日太阳烈,康琚顶着阳光从侧墙翻入最正北房,府内意外的冷清。
“没人?”康琚心中暗自思忖着,脚下的步伐却并未有太多停顿。
府邸中的房间,大多数门都半敞开着,康琚只需在经过时随意地朝里面敲上一眼,便能知晓屋里是否有人。
然而,就在那众多敞开的房门之中,一间紧闭着屋门的房间显得格外突兀,自然而然地吸引住了康琚的目光。
康琚缓缓靠近那扇紧闭的房门,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耳朵贴上去,仔细聆听着屋内的动静。果不其然,从门缝里隐约传出些许细微的声音。
他心生疑惑,于是轻轻地拿起手中的拐杖,在地上敲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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