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杯塔地下三层的通道比想象中更幽深。林科踩着锈迹斑斑的金属台阶往下走时,鞋底时不时传来 “咯吱” 的异响,墙壁上凝结的水珠顺着裂缝往下淌,在台阶上积成小小的水洼,映着他手里便携探照灯的光柱,像撒了一地破碎的星光。
“这地方比我藏数据硬盘的废弃矿洞还潮。” 老鬼扛着液压钳走在最后,粗重的呼吸声混着工具碰撞的声响在通道里回荡,“元脑当年是把这儿当坟墓用了吧?连个通风扇都没装。”
走到底部时,一扇宽约两米的钢板挡住了去路。钢板边缘与混凝土墙的缝隙里长满了墨绿色的苔藓,表面覆盖的锈层厚得能刮下碎屑,正中央挂着三把锈死的挂锁,锁身上的 “元脑安保” 字样早已模糊不清。赵宇伸手推了推钢板,指尖传来的冰凉触感里带着厚重的滞涩:“这钢板至少有十厘米厚,当年是怕有人把里面的东西偷走吧?”
老鬼把液压钳的钳口卡在最上面一把挂锁上,按下启动按钮。刺耳的金属挤压声瞬间灌满通道,挂锁的铸铁锁芯一点点变形,最终 “啪” 地断裂,弹飞的碎片掉进积水里溅起细小的水花。他接连剪断三把挂锁,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搞定!你们退后点,这钢板说不定会砸下来。”
林科和叶梓退到通道拐角,看着老鬼用撬棍插进钢板与墙壁的缝隙,双脚蹬着墙发力。钢板在撬棍的作用下缓缓向外倾斜,伴随着混凝土剥落的声响,一股混杂着霉味、金属锈蚀与陈年灰尘的气息扑面而来,呛得叶梓忍不住捂住口鼻:“这里面到底封了多少年?味道比元脑赎罪营的通风管道还难闻。”
钢板彻底落地时,扬起的灰尘让探照灯的光柱都变得浑浊。林科待灰尘稍散,举着探照灯走进仓库 —— 这是一个约两百平米的长方形空间,屋顶的应急灯早已熄灭,只有几处破损的通风口透进微弱的天光。两排高约五米的重型金属货架沿墙排列,上面堆满了蒙尘的设备:有的是 2100 年款的算力服务器,机箱外壳已经锈蚀变形,露出里面缠绕的电线;有的是未拆封的意识接入头盔,透明包装上印着元脑的初代 logo,边角已经发黄脆化;还有一箱箱贴着 “绝密” 标签的黑色硬盘,标签上用红色马克笔写着 “意识数据备份 —— 禁止查阅”。
最里侧的货架旁,一台半人高的圆柱形设备格外显眼。它的外壳是银白色的钛合金,虽然蒙了层灰,却没怎么生锈,正面嵌着一块巴掌大的显示屏,下方刻着一行小字:“意识传输原型机 V1.0—— 元脑技术部 2118 年研发”,旁边用红色油漆画了个斜杠,写着 “禁止启用”。
赵宇快步走过去,手指轻轻拂过设备外壳,像是在触碰某种易碎的回忆。他从口袋里掏出父亲的旧笔记 —— 封面已经磨损,纸页边缘泛着黄,是他从元脑旧档案库找回来的 —— 翻到第 47 页,这里贴着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赵父站在一台相同的设备旁,手里拿着图纸,笑容里满是对技术的期待。“我父亲当年是这个项目的核心工程师。”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笔记里写着,这台原型机在 2120 年进行最后一次测试时,意识片段丢失率超过 40%,还导致两名测试者出现轻微脑损伤 —— 元脑 CEO 当时就下令搁置项目,说‘这种不成熟的技术,不如等完善后用来卖高价’。”
叶梓蹲下身,从背包里拿出父亲留下的 “星尘” 编程器 —— 这是 2115 年的老款设备,键盘上的字母已经磨损,却被叶梓保养得很好。她找到原型机侧面的调试接口,用一根自制的数据线连接编程器,按下开机键。编程器的屏幕亮起,显示 “正在连接设备……”,几秒钟后,弹出一行红色提示:“设备加密,需元脑最高权限密钥解锁”。
“我就知道元脑会来这一套。” 叶梓冷笑一声,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她输入的是父亲当年藏在 “反制算法” 里的后门密钥 —— 那是一串由 16 个数字和字母组成的代码,父亲在被元脑抹除记忆前,偷偷刻在了编程器的电池仓里。随着最后一个字符输入,编程器屏幕上的红色提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滚动的数据流,只是大部分数据都标着 “损坏” 或 “丢失” 的字样。“解锁成功了,但核心代码丢了三分之一,尤其是‘意识抓取’和‘数据压缩’模块,根本没法用。”
林科凑过来看着屏幕,目光停留在 “意识编码格式” 的参数上 —— 这是一串由 0 和 1 组成的二进制代码,末尾标着 “MN-2118-V1”。他突然想起星核文明在合作备忘录里附带的 “宇宙通用意识编码基础数据”,连忙从背包里拿出平板,调出那份资料。对比之下,他发现两者的核心编码逻辑竟有 60% 的相似度,只是星核的编码更简洁,容错率也更高。“有办法了。” 他眼睛一亮,“星核的编码格式能补全丢失的部分,而且他们的技术更成熟,还能降低设备的算力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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