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凡放下蜃璃,对为首的鲛人族长老说道:“长老,准备一下,明日清晨,我们便出发,送你们回家。”
鲛人族长老闻言,非但没有因之前的延迟而露出丝毫不满,反而激动得老泪纵横,带领所有鲛人朝着李子凡深深一拜:
“恩公大德!我等没齿难忘!若非公主……李家也不会遭此大难……恩公非但不弃,仍信守承诺,我等……我等实在是愧疚难当,感恩戴德啊!”
她们的感激发自肺腑。
李子凡因救助蜃璃而引来滔天大祸,几乎灭门,对此,她们心中充满了负罪感。
如今李子凡依旧兑现诺言,这份恩情,重于泰山。
李子凡扶起长老,平静道:“祸福无门,惟人自召。此事与你们无关,不必自责。明日准时出发。”
安抚好鲛人族,李子凡又去看了看祖父李太玄,陪父母说了会儿话,然后在家中共进了午饭后,便再次出门,前往皇城。
明伦学宫,儒圣小院。
儒圣见到李子凡,似乎并不意外。
李子凡恭敬行礼后,直言来意:“儒圣前辈,晚辈即将远行东海。”
“然心中有一事不安,之前晚辈怒而出手,斩了江南苏家、玄清宗以及……北域凌家之人。”
“恐其身后势力迁怒于我李家,晚辈恳请您老人家能代为知会一声。”
他抬起头,目光清坚定:“所有恩怨,皆由我李子凡一人而起,自当由我一人承担。”
“他们若要报复,尽可冲我来,无论何种手段,晚辈接着便是。只求……莫要殃及我的家人。”
他顿了顿,语气自信道:“也请您转告他们,只要他们守此规矩,不祸及家人。”
“那么,即便日后晚辈侥幸将前来追杀之人反杀,也绝不会因此去寻他们宗门、家族的麻烦。”
“冤有头,债有主,此事,我李子凡说到做到!”
儒圣听完,先是微微一怔,随即竟抚须道:好一个冤有头债有主,你小子放心,此话,老朽替你带到。”
“有老夫在,他们还不敢明目张胆地破坏规矩,对你家人下手。至于你嘛……”
儒圣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东海之行,好自为之。那四位……可没那么容易伺候。”
李子凡心中一凛,知道儒圣指的是他体内的魔神意志,恭敬道:“晚辈明白,多谢前辈!”
离开儒圣小院,早有内侍等候在外,言道陛下有请。
御书房内。
逆穹帝姬昊玄端坐于书案后,一旁站着的是长公主姬瑶光和小公主姬烟云。
姬烟云一见到李子凡,立刻像只快乐的小鸟般飞扑过来,毫不避讳地抱住他的胳膊,甜甜地叫道:“子凡哥哥!你来啦!”
她还不忘冲着一旁神色清冷的姬瑶光做了个鬼脸。
姬瑶光看到李子凡,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精神幻境中那些羞人的画面,顿时霞飞双颊,眼神躲闪,不敢与他对视,只是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逆穹帝见状,哭笑不得,板起脸呵斥道:“烟云!成何体统!子凡是你未来姐夫,在姐姐面前如此放肆,像什么样子!”
闻言,姬烟云小嘴一撅,非但不松手,反而抱得更紧,还把脑袋靠在李子凡胳膊上蹭了蹭,嘟囔道:
“父皇偏心!我就喜欢子凡哥哥嘛!”
逆穹帝嘴角抽搐,看着自己最宠爱的小女儿这般模样,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心中暗叹: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李子凡被姬烟云缠着,有些尴尬,只好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温声道:“烟云,听话。”
“咳咳……”逆穹帝清了清嗓子,将话题拉回正轨:“小子,东海之行,万事小心。”
“都城这边,有朕在,李家安危你无需挂念。”
随后,他又略带调侃地补充道:“怎么样,做我皇家的驸马,这好处还是不错的吧?”
听到这话,姬瑶光的脸更红了,忍不住悄悄抬眼看向李子凡,却正好对上妹妹姬烟云那像护食小狗般警惕的目光,顿时有些不悦地移开视线。
李子凡连忙躬身:“陛下隆恩,子凡感激不尽!”
在御书房待了约一个时辰,主要是逆穹帝询问了一些出海准备的细节,并再次强调了皇室的支持。
临走时,逆穹帝特意吩咐姬瑶光:“瑶光,你送这小子去天武学院吧,你们……多聊聊。”
而姬烟云被逆穹帝以考校功课为由强行留了下来,气得直跺脚。
前往天武学院的宫道上。
李子凡和姬瑶光并肩而行,中间却隔着一段微妙的距离。
气氛有些沉闷和尴尬。
姬瑶光确实极美,与白萱灵的清冷灵秀不同,她是带着天生媚骨的美,雍容华贵。
尤其是一双凤眸,流转间自有风情。
但李子凡心有所属,且这场联姻更多是利益结合,故而他心中并无杂念,也不知该如何开启话题。
姬瑶光同样如此。
她对李子凡的感觉十分复杂,有败于其手的屈辱,有幻境中的羞赧,也有对其强大实力和担当的些许敬佩,但绝谈不上男女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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