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一根手指,对着林墨,轻轻一点。
没有能量波动,没有光华闪耀。
但林墨却感觉一股无法形容、无法抗拒的意志,如同整个世界的重量,轰然压在他的灵魂之上!要将他存在的意义,连同他守护的信念,一并抹除!
这是远比死寂圣光、远比归墟之气更加恐怖的力量!是源自法则层面的……!
林墨怒吼,五块碎片光芒爆闪,《人皇经》运转到极限,国运之力、山河意志、文明薪火……所有的一切都在燃烧、在抗争!但在那根手指代表的面前,依旧如同风中残烛,眼看就要彻底熄灭!
就在林墨的意识即将被那绝对的所吞噬的刹那——
一声轻微的、带着些许嘲弄的嗤笑,仿佛从极其遥远的地方传来。
紧接着,林墨感觉怀中一热,李七子留在他眉心那点混沌光芒微微一闪。
压在他灵魂上的那股意志,如同被针扎破的气球,骤然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转瞬即逝的波动!
就是这一丝波动!
林墨福至心灵,放弃了所有抵抗,将全部心神沉浸在与怀中五块碎片的共鸣中,引动那冥冥中与九州龙脉、与文明长河的联系!
吾身即华夏!吾念即山河!
他发出一声源自灵魂的呐喊!
嗡——!
祭坛上,那块原本即将被污染湮灭的碎片,仿佛回应般,爆发出最后、也是最纯粹的一道青光,挣脱了部分暗红锁链的束缚,猛地投入林墨怀中!
六块碎片,齐聚!
一股远比之前更加完整、更加浩瀚的文明气息,以林墨为中心,轰然爆发!暂时冲散了那凝滞的力场,也干扰了老者的投影!
老者的投影微微晃动了一下,看向林墨的目光中,第一次露出了些许……讶异。
有意思……他深深地看了林墨一眼,又瞥了一眼虚空某处,仿佛看到了那个发出嗤笑的存在。
罢了,这次,便到此为止。
投影缓缓消散,连同那凝固的暗红能量、沙傀,以及祭坛上的永眠修女和创世纪人员,都如同幻影般,随之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
仿佛刚才那毁天灭地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幻觉。
只有怀中那第六块碎片传来的、虚弱却真实的共鸣,以及天坑底部依旧残留的灼热气息,证明着方才发生的惊心动魄。
林墨单膝跪地,剧烈地喘息着,浑身被冷汗湿透。方才那一刻,他真正感受到了死亡的触摸,不,是比死亡更可怕的……被抹除。
林墨!苏婉和秦远山等人冲了过来。
我没事……林墨摆了摆手,刚想说什么,脸色却猛地一变!
他怀中的六块碎片,在齐聚之后,并未平静下来,反而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指向性的共鸣!它们共同指向了一个方向——并非已知的江南、巴蜀、燕赵,而是……正东偏北!
与此同时,他脑海中,祖龙那沉睡的意志,似乎被六钥齐聚的气息触动,传递来一段极其模糊、却带着急切的碎片信息:
……岱宗……封……禅……台……镇……
信息戛然而止。
岱宗?封禅台?
林墨猛地抬头,望向东方。
泰山?!
(第77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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