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方人质交换场
“嗡——嗡——嗡——!”
那催命般的震动声,像只藏在阴影里的毒蜂,狠狠蛰在所有人的神经上!
椅子背后阴影里猛地窜出一个人影!阿芳!
她脸色惨白得像个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鬼,头发被汗水黏在额角,手里死死攥着一个巴掌大的黑色塑料盒子——和绑在阮氏梅腰间那个“模型”激发器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更旧,天线更突出!她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燃烧着疯狂的火焰,死死锁定在阮氏梅身上,或者说,是锁定在那个被费小极粗暴撕开的、暴露出来的“炸弹”装置上!
“假的?!陈北斗!你敢骗我?!”阿芳的声音尖利得变了调,充满了被愚弄的狂怒和彻底的绝望,“你拿个假的哄我当枪使?!”她猛地举起手里的遥控器,像举着一块烧红的烙铁!
“阿芳!住手!听我说!”陈北斗脸上的猪肝色瞬间褪成煞白,肥胖的身体触电般从椅子上弹起来!他终于明白费小极刚才为何反应如此怪异!这根本不是他安排的戏码!有人在他眼皮底下动了手脚!他想解释,想稳住这个失控的女人!
晚了!
“都去死吧!”阿芳眼中最后一丝理智彻底崩断!她不需要任何解释了!她的孩子没了,她的希望破灭了,陈北斗把她当猴耍,阮氏梅更是她一切苦难的根源!此刻,她脑子里只剩下同归于尽的疯狂!拇指带着倾尽生命全部恨意的力量,朝着遥控器上那个醒目的红色按钮,狠狠按了下去!
“操!”费小极魂飞魄散!他离阮氏梅和阿芳都太近了!不管那玩意儿是真是假,阿芳手里那个能震动的东西绝对邪门!千钧一发之际,他脑子里那点贫民窟练就的保命本能发挥了作用!他根本顾不上多想,身体比脑子更快做出反应——不是扑向阿芳,也不是扑向阮氏梅,而是像个滚地葫芦,狠狠地、狼狈不堪地朝着旁边一堆满是油污的废弃轮胎后面猛扑过去!同时嘴里发出一声比他动作更快的、撕心裂肺的狂吼:“趴下——!”
“砰!!!”
一声沉闷的、并不算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伴随着刺目的白光和呛人的浓烟,在阮氏梅被绑的椅子处骤然爆发!
没有预想中血肉横飞的惨烈。
只有强大的冲击波和汹涌的气浪,如同无形的巨拳,狠狠砸向四面八方!
陈北斗和他身边正准备开枪的两个打手,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和冲击波掀了个措手不及!离得稍近的一个打手直接被震飞出去,撞在锈蚀的机器上,哼都没哼一声就瘫软下去。另一个打手踉跄着后退,手里的枪都掉了。陈北斗那肥胖的身体更是被气浪推得连连后退,一屁股重重摔在地上,眼镜都飞了出去,满脸惊恐和难以置信!
烟尘弥漫,刺鼻的化学气味充斥车间。
费小极蜷缩在轮胎后面,耳朵嗡嗡作响,五脏六腑都像移了位。他甩了甩发懵的脑袋,小心翼翼探出头。
爆炸中心,那把椅子被炸得四分五裂。阮氏梅呢?
只见这个强悍的女人,此刻也狼狈地趴在地上,捆她的绳子被爆炸撕裂了大半,昂贵的衣服被灼烧出破洞,沾满了黑灰。她剧烈地咳嗽着,挣扎着想抬起头,脸上除了爆炸带来的震骇和疼痛,更多的是劫后余生的茫然和…一丝后怕?她腰腹间那些缠绕的“炸药”早已被炸得七零八落,露出底下毫发无损的皮肤和衣服!那果然是个彻头彻尾的假货!
而阿芳…她保持着按按钮的姿势,僵立在原地,离爆炸点比阮氏梅更近。她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但脸上却是一片死灰。那双刚才还燃烧着疯狂火焰的眼睛,此刻空洞地望着爆炸腾起的烟雾,身体筛糠般剧烈颤抖。她手里的遥控器还在,但刚才惊天动地的一按,换来的只是这么一场…雷声大雨点小的“烟火表演”?巨大的落差和彻底失败的现实,瞬间抽干了她所有的力气和灵魂。她像一具被抽掉骨头的木偶,“噗通”一声瘫软在地,眼神涣散,喃喃自语,陷入了一种精神崩溃的恍惚状态:“假的…假的…报应…报应…”
“妈的…吓死老子了…”费小极小口喘着粗气,心脏还在狂跳。赌对了!那震动声果然是阿芳!她手里的才是真玩意儿?但威力…似乎也不大?等等!他猛地想起阿芳在视频里那句阴冷的诅咒:“我要她尝尝辐射的滋味!”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辐射?!
他下意识地看向爆炸点弥漫的白色烟雾,那刺鼻的味道…绝对不是什么好玩意!他立刻像被烙铁烫到一样缩回轮胎后面,死死捂住口鼻!操!这TM比炸弹还阴毒!看不见摸不着,杀人不见血!
“废物!一群废物!”陈北斗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顾不上眼镜没了视线模糊,也顾不上擦去脸上的油污,他歇斯底里地咆哮着,肥肉乱颤!精心设计的陷阱,竟然接连被两个他视为蝼蚁的人搅得天翻地覆!账本还没到手!他指着刚从地上挣扎起来的阮氏梅,又指向轮胎后面探头探脑的费小极,对那个还站着的打手嘶吼:“开枪!给我毙了他们!毙了!账本老子不要了!毁掉!全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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