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目光投向“翻海蛟”陈五:“陈五哥,崔三哥那边,烦请将此三人首级和通敌铁证送去。告诉他,我权世勋(幼子)相信‘混海蛟’兄弟的忠义,但害群之马,不可不除!”
陈五看着墙上那三具恐怖的尸体,又看看权世勋(幼子)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只觉得喉咙发干,背脊发凉。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或崔三哥有异心,那支恐怖的巨箭下一刻就会钉在自己身上!他连忙抱拳,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恭敬:“二爷放心!陈五明白!崔三哥也必会给二爷和所有死难的兄弟一个交代!”
权世勋(幼子)点点头,不再多言。他以“裂山弩”的绝对威慑和铁血手段,在最短时间内,以最小的代价,彻底肃清了联盟内部的隐患,重塑了不可动摇的权威!幼龙之威,初露峥嵘!
(二) 残簪蘸血,定州惊澜 (定州白府,映雪斋)
定州白府,劫后余生的平静下暗流涌动。白映雪端坐案前,发髻间插着一支临时替代的普通银簪,那支断成两截的羊脂白玉簪被珍重地收在一个铺着锦缎的木盒中,置于案头。她手中拿着一份刚收到的山东飞鸽密报。
密报内容让她紧锁的秀眉终于舒展些许:陈玄礼舅父神兵天降,石岛湾大捷!幼子权世勋(幼子)临危受命,以铁血手段重整“怒海联盟”,肃清内奸,掌控局面!更关键的是,兄长权世勋(长子)被陈玄礼以神妙医术暂时稳住伤势,性命无虞!
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一半。但白映雪深知,影佐绝不会善罢甘休。定州虽除金四爷,但粮战的后遗症仍在发酵。三百石夺回的救命粮只能解燃眉之急,漳水入城后抢种的荞麦、蔓菁远未到收获之时。更大的危机来自盐!
“大小姐!不好了!” 王有禄脸色难看地进来,“城内各大盐行…集体罢市了!借口是…是官盐引票被卡,无盐可售!可咱们的人探到,是‘永泰’盐行的赵扒皮牵头,暗地里囤积居奇!盐价…已在黑市翻了三倍!百姓怨声载道!”
盐!百味之首,缺之必乱!金四爷虽死,其残余的盐业网络和影响力仍在,显然与影佐勾结,在粮食之后,又掐住了定州的另一条命脉!
白映雪眼中寒光一闪。她走到窗边,看着府外街道上隐隐传来的骚动声。百姓刚刚因漳水入城和白家放粮燃起的希望,眼看又要被这“盐荒”浇灭,恐慌和怨气正在积累。
她回到案前,铺开一张素笺。这一次,她没有长篇大论,只写下几行简洁却杀气腾腾的命令:
“一、即刻以白家名义,开府库最后存盐(腌腊备用),于城东、西、南、北四门设‘平价盐铺’,凭户籍每日限购二两!售价按官价七成!
二、着王有禄持我名帖,亲赴盐运督办!质问引票被卡缘由!若半个时辰内无明确答复及引票,视为勾结奸商,贻害地方!后果自负!
三、密查‘永泰’赵扒皮所有囤盐仓库!锁定位置!
四、放出风声:白家已得山东‘海盐’新渠道,不日将有大宗平价海盐抵埠!专供‘平价盐铺’!”
写毕,她打开案头木盒,取出那半截带着锋利簪尖的羊脂白玉断簪!簪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寒光。她以簪尖蘸取浓稠的朱砂印泥,在那几行命令的末尾,那个象征着权白盟约的权锚白簪印记旁,用力画下一个鲜红刺目的“杀”字!簪尖划过纸面,留下深刻的刻痕!
“王有禄!” 白映雪的声音如同淬火的冰,“按此令行事!‘永泰’赵扒皮…若敢再煽风点火,阻我盐路…三日之内,我要他的人头,挂在盐行门口!以儆效尤!”
“是!” 王有禄看着那簪尖蘸血写下的“杀”字,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又化为熊熊斗志!大小姐这是要以残簪为令,再掀血雨!定州的盐战,已然拉开序幕!
(三) 魇龙惊蛰,青囊探秘 (太行山脉深处,无名幽谷)
太行山腹地,一处极其隐秘、被终年云雾笼罩的幽深峡谷。谷内气候温润,奇花异草遍布,溪流淙淙。几座依山而建、风格古朴却暗藏玄机的木石建筑错落分布,巧妙地与自然环境融为一体。这便是陈玄礼的临时基地——“青囊居”。
一间通风良好、弥漫着浓郁药香的静室内。权世勋(长子)躺在特制的玉髓床榻上,面色依旧苍白,但呼吸已平稳有力了许多。他身上盖着轻薄的素锦,胸口那处致命的贯穿伤被重新处理过,敷着颜色奇特的药膏,散发着清凉的气息。陈玄礼刚刚为他施完针,九根金针在他头顶、胸腹要穴微微颤动。
突然!权世勋(长子)紧闭的眼皮下眼球剧烈转动!身体猛地一颤!口中发出模糊而痛苦的呓语:“杀…杀了…叛徒…权世勋(幼子)…你…你敢…” 他的左手无意识地抓握着,仿佛要抓住什么,手臂上虬结的肌肉绷紧,牵动伤口,纱布瞬间渗出点点鲜红!
守护在一旁的陈清河(陈玄礼独子)眉头一皱,正要上前安抚。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