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清楚了?”白鸿儒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无形的压力。
下方,一名负责追查的“隐鳞卫”首领躬身道:“禀老爷!伪造证券所用‘云纹宣’,乃‘永昌纸坊’特供,三个月内只售出三批。一批供官府行文,一批供‘裕泰丰’乔家(已灭),最后一批…售给了祁县‘德源’绸缎庄赵掌柜!油墨亦出自其手!”
“赵掌柜?”旁边一位参与联保的钱庄掌柜失声道,“此人平日老实本分,怎会…”
“带赵德源!”白鸿儒冷冷道。
很快,一个身材发福、穿着绸缎、脸色惨白的中年商人被“隐鳞卫”押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筛糠般颤抖。
“赵掌柜,”白鸿儒拿起一张伪造证券,声音平淡无波,“这纸,这墨,出自你手吧?卖给谁了?”
“白…白老爷…饶命啊!”赵德源磕头如捣蒜,“是…是‘庆余堂’的周老板!他…他说要印一批高档礼券…给的价钱极高…小的…小的鬼迷心窍啊!真不知他是黑蝠门的人,要印假盐引啊!”
“周老板?人呢?”权世勋(长子)厉声喝问。
“跑…跑了!昨日…就…就不见踪影了!”赵德源哭嚎。
“跑了?”白鸿儒冷笑一声,将伪造券丢在赵德源面前,“赵德源,你以为咬出一个跑了的‘周老板’,就能脱罪?你‘德源’绸缎庄,上个月在天津租界新购的那处宅院,钱是哪来的?你小儿子突然能进天津最好的洋学堂,又是谁给的路子?”
赵德源如遭雷击,瘫软在地,面无人色。
白鸿儒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声音如同寒冰:“黑蝠门许你重利,倭寇给你家小安排后路,你就敢出卖祖宗,帮着倭寇动摇我抗倭的金融根基!此等行径,比战场上的汉奸更恶毒百倍!”
他猛地提高声音,声震屋瓦:“来人!将赵德源押下去!抄没其全部家产,充作抗倭军资!将其通敌卖国之罪状,连同伪造盐引之样本,张榜公布于晋南各地!凡与此獠有勾结者,限三日内自首,否则…同罪论处!”
“白老爷饶命!饶命啊!”赵德源的哀嚎被拖了下去。
白鸿儒转向联保的各钱庄掌柜,目光如电:“诸位都看到了!盐引之争,亦是生死之战!从今日起,各柜严格查验,启用第二套‘飞白密押’!凡大额兑换,需三联票据,经三人核验!再有纰漏…休怪老夫不讲情面!”
盐阵诛心,雷霆手段!白鸿儒以赵德源为祭旗,不仅揪出了潜伏的黑手,更以铁腕震慑了整个晋南商界,将“盐引”的信用危机,化作了一场凝聚人心的肃清风暴!汹涌的黑潮之下,隐藏的暗礁,已被这凌厉的手段,逼得现出了狰狞的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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