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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星图断流,归心似箭(星陨之墟秘库入口)
“璇玑玉衡”的低沉嗡鸣在巨大的秘库穹窿中回荡,权世勋(长子)站在洞口,山风卷起他墨色劲装的衣角。他最后回望了一眼秘库深处那悬浮流转的“天工盘”,以及岩壁上投射出的、指向胶东外海“鹰愁涧”的刺目光点。陈清河坐在肩舆上,脸色苍白,但眼神锐利如昔,将一枚以墨家秘法快速拓印的“惊雷连弩”核心部件图谱和一封密信交到他手中。
“世勋贤弟,此图与鹰愁涧推演结果,就交给你了。黑蝠门海路快船,非此利器难破。”陈清河的声音带着病弱中的坚毅,“晋南有我与姑父坐镇,盐引之局暂稳。山东海防,乃我‘盘龙商道’命脉所系,更是阻倭寇于国门之外的关键!白家姑爷独力支撑海上,映雪表妹在栖霞谷又重伤初愈…你携墨甲与星图归鲁换防,正是雪中送炭!”
权世勋(长子)重重点头,粗糙的大手用力握了握陈清河瘦削的肩膀:“清河兄,保重!待我斩尽海上宵小,解后顾之忧,再回晋南与你痛饮!” 他目光扫过秘库中那些破碎狰狞的禁忌机关残骸,胸中翻涌着对幼弟夫妇处境的担忧,以及对黑蝠门的滔天杀意,又被腰间的归鞘刀无声压服。力量,必须用在守护之上。
他不再多言,转身大步踏出洞开的石门。门外等候的十余名虎贲卫精锐和四名墨家工匠(携带拆卸封存的核心墨甲部件)早已整装待发。墨离将一个沉重的、以油布和皮革多重包裹的狭长铁匣郑重递上:“世勋兄,此乃‘墨晶百叠钢’余料及‘蛛网卸力’结构详解图。墨甲修复不易,万望慎用,莫负其灵。”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权世勋(长子)腰间的归鞘刀。
权世勋(长子)接过铁匣,入手沉重冰冷,却似有千钧之重。他深深看了一眼墨离,沉声道:“放心。归鞘在身,猛虎…只为护巢。” 他翻身上马,归鞘刀刀鞘轻磕马鞍,发出一声清越低鸣。“出发!取道野狐岭秘径,直抵胶州湾!”
马蹄踏碎山间薄冰,一行人如离弦之箭,没入太行山苍莽的晨雾之中。星槎已动,墨甲东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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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荆钗凝血,尺素传书(栖霞谷,谷主营帐)
营帐内药香未散,炭火驱不散白映雪心底的寒。她倚在软榻上,左臂裹着厚厚的绷带,虽乌黑已褪,但每一次细微的动作仍牵扯着深入骨髓的隐痛与无力。她未绾发髻,任由青丝披散,更衬得脸色苍白如纸,唯有那双眸子,亮得惊人,正凝视着放在锦盒那根断了两截的玉簪——这其实算是她与幼弟定情之物,亦是乱世中彼此坚守的凭证。
王有禄轻手轻脚进来,奉上药碗,低声道:“大小姐,药好了。野狼坳疑兵已按计布下,谷内空营虚火,只待豺狼入彀。”
白映雪接过药碗,苦涩的药汁滑入喉中,带着“星墟青灵丹”残留的温润生机。她微微颔首,目光依旧凝在荆钗上:“李统领…可安顿好了?”
“李统领不肯躺下,带着断臂…亲自在野狼坳督战呢。”王有禄叹息,“他说,定要剐了那蝙蝠头子,为死去的兄弟,也…也为大小姐您报这一掌之仇!”
白映雪指尖抚过玉簪尖锐的簪尾,眼神冰寒刺骨:“血仇…必报。” 她抬眸望向帐外铅灰色的天空,声音轻得几不可闻,“石岛湾…可有消息?”
王有禄立刻从怀中取出一支细小的竹管:“刚到的鸽信!大勋哥儿已携墨甲秘藏启程东归!陈少堡主推演,黑蝠门将于三日后丑时末刻,在胶东外海‘鹰愁涧’劫掠盐引物资船!消息已飞传石岛湾!” 他顿了顿,补充道,“信中还提,大勋哥儿此行,便是要换姑爷回来…与您团聚!”
“团聚…” 白映雪握着玉簪锦盒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似乎要将那坚韧的木盒捏断。夫君将直面鹰愁涧的凶险伏杀!而长子携重器东归换防…只为了让他们夫妻在这乱世烽火中,能短暂地握住彼此的手。一股汹涌的酸涩与滚烫的暖意猛地冲上眼眶,又被她死死压下,化作眼底更深的坚毅。她垂眸,看着玉簪锦盒在自己掌心被捏拿的炙热,仿佛那是夫君掌心的温度。
“传令赵军侯,”她抬起头,声音斩断所有柔软,带着淬火的冷硬,“谷中所有能动之人,依计行事!野狼坳一战,我要听到黑蝠门的哀嚎!让影佐知道,栖霞谷的刀,断了也会咬下他一块肉!” 她顿了顿,将一根普通荆钗插入松散的发髻,如同在插下一面不倒的战旗。“再备一份新采的紫丹参…待海路通时,送去石岛湾。告诉他…谷在,钗在,人…等他归。” 最后三字,轻如叹息,重逾千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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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怒海惊鸿,归鞘映月(山东,石岛湾锚地,“海龙号”)
“海龙号”在惊涛骇浪中剧烈起伏,船舱内气氛却比外面的风暴更压抑。权世勋(幼子)如同一头被铁链锁住的困兽,在狭窄的指挥室内焦躁踱步。他手中死死攥着两张几乎同时抵达的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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