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巨大的、由天然溶洞改造而成的地下空间。洞顶悬挂着数盏发出惨白强光的氙气灯。空间中央,矗立着一座由暗红色耐热砖砌成的、约三层楼高的巨大环形熔炉——正是地图上标注的“渊炉”!炉体上连接着无数粗细不一的管道,有的输送着暗绿色的粘稠液体,有的喷吐着灼热的蒸汽,有的则不断排出散发着恶臭的黑色废渣。
熔炉周围,是如同蛛网般密集的金属栈桥和操作平台。平台上,布满了各种难以名状的实验设备:巨大的玻璃培养皿中浸泡着扭曲变异的器官组织;精密的离心机在嗡嗡作响;穿着白色防化服、戴着防毒面具的身影如同忙碌的工蚁,穿梭其间。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熔炉正面。那里有一个巨大的、如同祭坛般的凹陷平台。平台中央,固定着几个特制的束缚架。此刻,一个束缚架上,正绑着一个浑身赤裸、肌肉怪异地肿胀、皮肤下布满了蠕动灰白丝线的男人!他发出不成人形的、充满极致痛苦的嗬嗬声,身体如同充气般膨胀,皮肤呈现出半透明的青紫色,眼看就要崩解!
而站在“祭坛”边缘,一个穿着藏青色、样式古怪的宽大袍服,脸上覆盖着一张没有任何五官、只刻画着扭曲墨色纹路的金属面具的身影,正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他手中拿着一支长长的金属探针,尖端闪烁着幽蓝的电弧,正缓缓刺向那濒临崩解的“试验体”的心脏部位!
“青囊上师”!“雪鸮”!
权世勋(长子)的目光瞬间锁定那个面具人!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愤怒和杀意几乎要破体而出!亵渎!这是对陈玄礼“青囊”之名的极致亵渎!对生命的极致践踏!
就在探针即将刺入的瞬间,面具人似乎心有所感,猛地转头,那空洞的金属面具“眼孔”位置,仿佛有两道冰冷的目光,穿透空间,直射向权世勋(长子)藏身的门缝!
暴露了!
权世勋(长子)没有丝毫犹豫,身体如同压缩到极致的弹簧,猛地撞开铁门,冲入这人间炼狱!归鞘刀早已在手,刀锋在惨白灯光下划出一道凄冷的寒芒,直劈向离他最近的一个操作台!目标——那些连接着巨大培养皿的管道和仪表!
“敌袭——!”凄厉的日语警报瞬间撕裂了地下空间的嗡鸣!
第三幕:墨髓惊变,血令照归途(盘龙垒,地下核心地堡)
地堡石室,烛火飘摇。权世勋(幼子)的痉挛在赤金药膏和玉盒红光的双重压制下,终于暂时平息。伤口边缘的灰败被灼烧成焦黑的硬痂,不再有气息渗出。但他依旧昏迷不醒,呼吸微弱得如同游丝,脸色在灰败与潮红之间反复挣扎,显然体内的拉锯战远未结束。
权靖烽躺在父亲枕边,小脸苍白,早产加上取血而显得格外疲惫,沉沉睡去。白映雪握着玉簪,坐在床边,肩头的伤痛和心中的煎熬让她形销骨立,唯有眼中的意志坚如磐石。
陈清河疲惫地坐在一旁,面前摊开着从铅箱中取出的那卷兽皮地图和那枚被称为“墨髓”的暗金球体。他试图从地图上“青囊遗泽”的字迹中找出更多线索,更试图理解“墨髓”的奥秘。这球体结构精妙绝伦,核心那点暗红光芒的脉动,似乎与地肺炉的轰鸣、甚至与…权世勋(幼子)微弱的呼吸,隐隐有着某种诡异的同步。
“以墨为锁,以血为引…”陈清河喃喃自语,布满血丝的目光落在“墨髓”表面那些细密繁复、如同活物的镂空纹路上。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中闪过。他猛地看向石床上昏迷的权世勋(幼子),又看向那枚散发红光的玉盒,最后,目光定格在白映雪手中的玉簪上——那上面,沾染着权靖烽的脐带血和指尖血!
“大小姐!”陈清河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以血为引’…这血…或许并非单指开启!这‘墨髓’…这球体!它需要特定的血脉之力才能激活或…控制!影佐无法完全掌控它,才需要‘青囊遗泽’的指引,需要渊炉的环境!而靖烽…靖烽的血,能克制邪晶,或许…或许也能沟通这‘墨髓’的本源之力!”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石床上那枚紧贴权世勋(幼子)胸口的玉盒,散发红光突然剧烈地波动起来!红光不再仅仅是守护,更像是在…呼唤!在挣扎!权世勋(幼子)的身体也随之再次轻微地颤抖起来,喉咙里发出模糊的音节。
白映雪猛地站起身!她明白了!靖烽散是药,炼药以后效果显着,却失了活性,玉盒所盛最菁纯的红藻精华,它之所以可以主动对抗毒株!是因为它本身就是活物,而经过红藻治疗的血液里,或许存在着某种重要的抗体,自己多次的试药和治疗、血脉通源,赋予靖烽的血是最纯净的血脉,再加上新生儿的特殊生气,所以才可以建立沟通这力量的桥梁!
她毫不犹豫,再次用玉簪的尖端,极其小心地在自己指尖刺破一个小口。一滴属于母亲的、同样蕴含着某种抗体的血脉的殷红血珠渗出。她没有蘸取,而是直接将簪尖那点混合了她与女儿权靖烽之血的微光,轻轻点向那枚静静躺在石台上的暗金“墨髓”球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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