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归途终抵,玉韘黯辉(祁县白府,密室)
骡车在重重护卫下,悄无声息地驶入祁县白府最深处的侧门。当祝剑生背着昏迷不醒、气息奄奄的权世勋(幼子)踏入精心准备的密室时,等候已久的白映雪猛地站起身。
她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几步抢上前,指尖颤抖着,却强忍着没有惊呼出声。她看到的丈夫,不再是那个运筹帷幄、肩扛磐石的家族领袖,而是一个面色金纸、唇边襟前沾染着暗红血渍、仿佛随时会燃尽最后一丝生机的病人。
“快!轻轻放下!”白鸿儒苍老而沉稳的声音响起,怪异脾气的老神医早已在一旁,却不曾上前。
众人小心翼翼地将权世勋(幼子)安置在铺着软垫的榻上。白映雪立刻上前,用温热的湿巾轻轻擦拭他脸上的污迹和血痕,动作轻柔得仿佛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当她冰凉的指尖触碰到他胸前那枚已然光泽黯淡、甚至表面出现细微裂纹的玉韘时,心脏如同被狠狠揪紧。
李守拙与陈清河也赶了过来(他们已先期抵达),陈清河上前搭脉片刻,眉头便紧紧锁死:“心力交瘁,内腑受创极重,更有一种…奇异的反噬之力盘踞不去,像是被远超其力所及的力量强行冲击过经脉。能撑到现在,全凭玉韘温养和一股意志强吊着。”
“可能救?”白映雪的声音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
“难。”陈清河摇头,“需以金针度穴,辅以最好的参茸吊命,再慢慢化解那股反噬之力。但即便能醒转,也…元寿大损,非经年累月之功,难以恢复如初。而且,决不可再劳神动气。”
白映雪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已恢复了惯有的冰寒与镇定,只是眼底深处那抹痛楚挥之不去。“请表哥和父亲尽力施为。需要什么药材,无论多珍贵,白家倾尽所有也会寻来。”
她转向祝剑生:“辛苦祝先生。牺牲的弟兄,厚恤其家眷,他们的名字,要刻进族祠偏殿,世代受白家香火。带回来的东西,立刻清点封存,由舅公和清河共同掌管,未经允许,任何人不得擅动。”
命令清晰果断,仿佛那个执掌权家后院的冷静主母又回来了。但只有她自己知道,看着榻上丈夫了无生气的模样,她的心有多痛。磐石已碎,如今支撑她的,是保护女儿、守护家族传承的更强韧的信念。
第二幕:旧部整合,暗桩重启(祁县,白家议室)
白府一间僻静的议事堂内,气氛肃穆。白鸿儒坐于主位(权世勋幼子昏迷,白映雪需照料丈夫),田文镜、陈清河、祝剑生,以及几位跟随而来的盘龙垒核心骨干(包括一名墨家工匠头领和一位“烽火连城”网络的负责人)均在座。
首先由祝剑生简要汇报了盘龙垒最后防御与撤离的惨烈经过,众人皆神色悲戚默然。
随后,陈清河汇报了撤离带来的人员、物资和技术清单:
“人员方面,除战死者,成功撤离至此的核心技术人员二十七人,锐士营弟兄四十一人,皆带伤;墨家弟子九人;‘烽火连城’关键节点联络人三人。”
“物资方面,金银细软损失殆尽,墨家残存的机关估计也被毁,主要保住了舅公的研究笔记、部分‘净世之光’原液和‘晶莹核心’微屑样本、声波频率图谱、以及部分墨家机关术要略抄本。”
“技术方面,最关键的‘金石声波’应用理论和初步实验数据得以保存,但大型设备尽毁。”
白鸿儒听完,缓缓开口:“人还在,根就在。盘龙之魂,已移至祁县。从今日起,所有撤离人员,化整为零,分批融入白家各地商号、矿场、镖局,隐匿身份,休养生息。核心技术研究暂缓,当前第一要务,是确保世勋的安全和所有人的潜伏。”
田文镜接口道:“祁县这边,早年前白家经营良久,与本地的商号皆有盟约,算得上根基深厚,日军和星坠势力渗透不深。我会动用一切官面力量,严密监控外来可疑人员,确保白府绝对安全。同时,白家遍布山西乃至华北的商号网络,可以立刻启动,成为新的信息渠道,定州方面鱼龙混杂,但也有可以用得上的人手。”
那位“烽火连城”的负责人点头:“属下明白。会尽快与白家原有的信息网络对接,启用新的密码和联络方式,让‘烽火’在商队的掩护下继续燃烧,只是会更加隐秘。”
墨家工匠头领也道:“我等会挑选可靠弟子,以白家工匠身份进入相关产业,慢慢积累材料,待时机成熟,或可尝试复原部分小型装置。”
一场悄无声息的整合与转型,在白家这棵大树的庇护下,迅速展开。盘龙的力量如同水滴汇入大海,暂时隐藏了起来,等待着再次涌动的时机。
第三幕:星源之外,雪原孤眼(兴安岭外围,抗联侦察点)
寒风卷着雪沫,打在脸上如同刀割。杨队长和几名队员身披白色伪装服,潜伏在一处雪坡之后,望远镜牢牢锁定着远处那处戒备森严的山谷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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