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白府定策,深耕三晋(祁县白府,议事堂)
晨光熹微,透过雕花窗棂,洒在白府议事堂光滑的青砖地上。屋内烟气袅袅,并非香炉,而是几位大掌柜的旱烟袋。白鸿儒坐于主位,虽年事已高,但腰板挺直,目光如炬。白映雪坐在其下首,一身素净旗袍,神色清冷,却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仪。权世勋(幼子)并未出席,仍在静养,但他的意志通过白映雪清晰地传递出来。
堂下坐着田文镜、陈清河、祝剑生,以及白家几位核心大掌柜和原盘龙垒“烽火连城”的负责人。
“盘龙之殇,痛彻心扉。然,逝者已矣,生者当强。”白鸿儒声音沉缓,定下基调,“今日之议,非为缅怀,而为前路。我白家百年基业,根在晋冀。如今强敌环伺,星坠虽暂退,其爪牙犹在,日寇贪虐,更兼内部宵小窥伺。我辈当如何?”
一位负责粮行的大掌柜率先开口:“老爷,小姐,近日‘统制委员会’虽稍敛气焰,但压价征粮之事仍未断绝。且周边各县粮仓,多有被日伪强行‘借调’之事,民间已有饥馑之虞。”
白映雪微微颔首,声音清晰冷静:“粮为民本,亦为我盾。白家粮行,即日起,明面上遵从‘统制’指令,但执行可‘迟缓’些,损耗报高些。暗地里,加大从陕、蒙边境的粮食购入,渠道务必隐秘。所购粮食,一部分用于维持白家名下各作坊、矿场工人及其家眷的口粮,稳住自家根基;另一部分,”她目光扫过众人,“以‘民间义赈’或‘以工代赈’的名义,在祁县及周边白家影响力所及的村镇,开设粥棚,发放口粮,但须与白家工坊招工、以粮换工相结合,避免授人以‘收买人心’之口实,实则将粮食转化为可控的劳动力和民心依附。”
此计可谓一石三鸟:既缓解了民困,稳住了社会基本盘,又将赈济转化为潜在的生产力和忠诚度,更将白家的影响力如水银泻地般深入乡村基层。
田文镜抚掌道:“映雪此策大善!官面上,我可借此奏报‘安抚地方有功’,堵那委员会之口。民间声望,更是无价之宝。”
陈清河补充道:“工坊、矿场这边,李老先生和念玄研制的‘温魄石’应用,可逐步在自家矿场试点。改善矿工劳作环境,减少病患,亦是稳固人心、提高效能的良方。对外则宣称是祖传的‘保健秘方’。”
祝剑生则从安全角度提出:“粥棚、工坊招工处,须得安排可靠人手维持秩序,暗中甄别,防止日伪细作和星坠残余势力混入煽动或窥探。‘烽火连城’的人可化装混入其中,既是保护,亦可收集四方信息。”
白映雪总结道:“便是如此。白家今后明处为商,暗则织网。网之所及,非独晋中,冀、陕、蒙边境商道亦要逐步恢复打通,与各地豪杰、哪怕是小股抗日武装,亦可建立以利相交的松散联盟。情报、物资、人力,皆可于此网中流转。父亲,您看如何?”
白鸿儒眼中露出赞许之色:“甚好。便依映雪之策行事。各位,非常时期,需上下用命,谨慎周全。白家存续,华夏元气,皆系于此。”
议事结束,众人领命而去。白映雪独自坐在堂中,指尖轻轻敲击桌面,目光投向窗外北方。丈夫的身体正在好转,但未来的路,依旧步步惊心。她必须在他完全康复前,将这艘大船稳住,甚至驶入更安全的水域。
第二幕:海疆蛰伏,蛟龙舔伤(山东外海,某无名岛礁)
海浪拍打着黑色的礁石,咸腥的海风带着寒意。权世勋(长子)站在一块高耸的岩石上,眺望着茫茫大海。他身上的伤势已大致痊愈,古铜色的皮肤上添了几道狰狞的新疤,却更显彪悍。只是眉宇间那抹惯有的狂放不羁,沉淀了几分阴郁与狠厉。
墨离无声地出现在他身后:“大当家,船只已修补完毕,补给也足了。弟兄们…情绪还算稳定,都憋着一股劲。”
权世勋(长子)没有回头,声音沙哑:“憋着劲?憋着劲送死吗?老子的‘墨甲’没了,渊瞳瞎了,拿什么跟星坠的那些铁疙瘩拼?”他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岩石上,拳头瞬间见血,他却毫不在意。
墨离沉默片刻,道:“硬拼自然不行。但咱们在海上漂了这么多年,别的本事没有,躲藏、偷袭、断他粮道,总是可以的。老二…祁县那边既然稳住了,咱们更不能闲着。星坠的运输船不会停,日寇的物资也要走海路。咱们就像水鬼,咬不住也要撕下他一块肉来!让星坠和日寇在海上也不得安生,便是对祁县最大的支援!”
权世勋(长子)猛地转过身,眼中金色的火焰重新燃烧起来,虽然带着痛楚,却更加炽烈:“妈的!说得对!老子是海龙王,不是缩头乌龟!传令下去,以后咱们不打旗号,不抢码头,就专门在航道上搞偷袭!抢得了就抢,抢不了就炸沉!记住喽,咱们现在是海盗,‘怒海盗’!让这片海,变成星坠和日寇的坟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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