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 津门之急 双雄并辔 (北平 京西权府 书房)
春寒料峭,北平的清晨尚带着凛冽之意。权世勋(幼子)正在书房审阅“华北兴业公司”与美方合作机械所的季度报表,傅三爷麾下的燕七却带来了一个紧急消息。
“权先生,三爷让属下急报,津沽那边出了点状况。”燕七语速略快,但条理清晰,“我们一条走渤海湾、运送一批紧要工业母机零件的货船,在靠岸时被日军稽查队以‘涉嫌资敌’为由扣下了。船是我们的,货主挂的是瑞士洋行,但那批零件是‘联合机械所’急等用的,虽然夫人正好带着振国少爷去了平津,现下却抽不开身,汉斯先生那边也催得紧。三爷打点了关系,但这次日方咬得很死,背后可能有人指点,怀疑是‘烛龙’或者重庆那边有人使绊子,想掐断我们这条线。”
权世勋(幼子)眉头微蹙,担心自己的妻儿之余,在想此方对策,这条航线关乎白家工业基础的搭建和美方合作的信任,不容有失。他沉吟片刻,道:“告诉三爷,我亲自去一趟天津。有些场面,需要足够分量的人露面周旋。” 他旋即对侍立一旁的李修兰吩咐:“修兰,准备一下,我即刻动身去天津。府里事务,你多费心。” 李修兰温顺应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却未多言,只柔声道:“家主万事小心。”
几乎在同一时间,一封来自白映雪的加密电报也送到了权世勋(幼子)手中。电文提及,她因“华北兴业公司”在天津的法务纠纷及与英租界一位重要人物的会晤,并在参加很重要的商会家族联谊会,所以才会带着振国前去,并告知了落脚地点。
权世勋(幼子)看完电文,目光微动。此次前去天津,便是因为妻儿所在,思念之情,苦不久矣。他立刻下令:“马上启程,带上靖烽,我们直接去天津与夫人汇合。燕七,你先行一步,通知三爷我们在天津的联络点,并摸清扣船事件的更深层背景。”
第二幕 津门重镇 暗流激荡 (天津 英租界 某隐秘宅邸)
天津卫,华洋杂处,九河下梢,既是北方重要口岸,也是各方势力角逐的舞台。权世勋(幼子)在燕七的护卫下,悄然抵达英租界内一栋看似普通、实则戒备森严的西式小楼。这里是白家早年置下的产业之一。
他抵达不久,门外便传来马车声。片刻后,一身深蓝色呢子大衣、颈系素色丝巾的白映雪,抱着一个裹在厚实襁褓中的婴孩,在两名干练女护卫的随侍下,步履从容地走了进来。一年未见,她清减了些许,眉宇间的冰雪之色更重,唯有在看到权世勋(幼子)的瞬间,那冰层下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暖意。
“映雪。”权世勋(幼子)上前一步,声音沉稳,目光却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
“世勋。”白映雪微微颔首,语气平静,随即侧身,示意怀中的孩子,“看看振国。”
权世勋(幼子)低下头,看向那襁褓中的婴儿。孩子睡得正熟,小脸粉嫩,眉眼间依稀能看出白映雪的轮廓,也带着权家特有的刚毅线条。这是他的长子,血脉的延续,家族未来的希望之一。他伸出因常年握笔而略带薄茧的手指,极轻地碰了碰孩子温热的脸颊,一种奇异而沉重的责任感涌上心头。乱世之中,稚子何辜,却又承载了太多期望。
“像你。”他低声道。
白映雪唇角微弯:“也像你。”简单的对话,却包含了数年分离的挂念与此刻重逢的复杂心绪。
第三幕 公私交织 弈局天津 (宅邸 书房)
安顿下来后,夫妻二人立刻进入书房密谈。权世勋(幼子)先将津沽扣船事件详细告知白映雪。
白映雪凝神听完,冷静分析:“日方稽查队不过是前台傀儡。关键在背后推动之人。‘烛龙’可能性最大,断我们工业根基,符合其一贯手段。但也不排除重庆方面有人想借此敲打我们,或甚至是想逼我们让出更多利益。”她顿了顿,“我此行要参加的英租界工部局理事布朗爵士的家庭聚会,他与海关方面有些渊源,或可借此试探,看能否从租界层面施加影响。此外,那批零件既然是汉斯先生急需,或许可让他通过美领馆渠道,向日方施压,毕竟‘资敌’罪名可大可小,涉及美方,日方也需掂量。”
权世勋(幼子)点头:“与我所见略同。双管齐下。我让傅三爷继续在日伪内部活动,你联系布朗爵士和汉斯先生。另外,”他目光锐利,“这次事件也提醒我们,津沽这条线太重要,也太显眼。必须建立更隐蔽的备用通道,甚至考虑在胶东沿海开辟新的登陆点。”
白映雪表示赞同:“此事需从长计议。当务之急,是先解决眼前麻烦,稳住局面。” 夫妻二人久别重逢,没有太多温存絮语,迅速将精力投入到应对危机、布局家族未来的共同事业中。他们的默契,建立在共同的目标、相近的智慧以及对家族命运的深刻理解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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