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七岁那年在林家村,被野狗追得摔进泥坑,他咬着牙爬起来,捡石头把野狗砸跑;想起十四岁在玄霄宗外门大比,被人打断右臂,他用左手挥剑照样拿了第一;想起二十岁成为亲传弟子那天,清阳子拍着他肩膀说我玄霄宗百年内最有望化神的天才
现在,他断了肋骨,裂了虎口,丹田像被挖空的枯井。
可他望着那线天光,突然笑出了声。
阿岩。
阿蛮跪下来,用袖子给他擦脸,
别笑了,疼......
林渊望着阿蛮沾血的袖子,突然抓住对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这里没疼。
他的声音沙哑如砂纸,
阿蛮,你知道吗?
我刚才在想......
他盯着那线天光,瞳孔里映着极淡的金色,
等老子爬出去那天,要把李岩的皮鞭塞进他自己喉咙里。
要让清阳子跪在我面前,把化元散灌回他自己丹田。
要让赵元洲......
他突然咳嗽起来,血沫溅在阿蛮衣襟上,
要让所有人知道,林渊这条狗......
他吃力地抬起手,指向那线天光,
会咬断他们的脖子。
阿蛮张了张嘴,最终只是用力握住他的手。
洞外的火把被风扑灭了几支,黑暗漫进来,裹住两个遍体鳞伤的矿奴。
夜幕降临时,林渊蜷缩在矿洞最深处的石缝里。
他脱了外衣垫在背后,断骨硌得生疼,却不敢发出一声呻吟。
月光从洞顶的缝隙漏下来,照在他手腕的铁链上,泛着冷硬的光。
他望着自己干涸的经脉——三个月前被化元散腐蚀的痕迹还在,像一条条黑色的蛇,盘在丹田周围。
会好的。
他对着月光轻声说,声音轻得像叹息。
洞外传来巡夜护卫的脚步声。
林渊闭上眼,把最后半块窝饼塞进嘴里。
饼渣割得喉咙生疼,可他嚼得很慢很慢,仿佛在咀嚼某种即将破土的东西。
黑暗中,他的指尖轻轻抚过心口——那里有块温热的印记,像被谁烙了团火。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从今天被吊打的时候开始,那团火就一直在烧。
但他知道,等天亮了,等李岩再来的时候......
他笑了,在黑暗中露出染血的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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