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牢笼的光壁上,二字泛着冷冽的青芒,像无数根细针直接扎进林渊的识海。
他能清晰感知到,自己的神魂正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扯成细丝,顺着锁链往五位圣人的方向游去——那是天命锁魂阵最残酷的杀招,以神魂为食,将修士的命运彻底烙进圣人的掌控之中。
疼么?玄冥的笑声像淬了冰的铁锥,穿透光笼刺进林渊耳中。
这位仙域最神秘的阵法师此刻站在五位圣人中央,指尖还滴着未干的血珠,方才咬破的三根手指正在渗出黑紫色的血,你以为能逃出此阵?
即便有篡命之瞳,也不过是徒劳挣扎。
林渊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能感觉到,九狱塔第八层正在识海深处剧烈震动,因果剥离的力量如沸腾的岩浆般翻涌,将那些试图锁定他命运的丝线一根根熔断。
但更棘手的是,这些被剥离的因果并未消散,反而像活物般在光笼内游走,随时可能反噬。
太虚圣人,您的司命印可还撑得住?玄冥突然侧头,目光扫过太虚掌心的裂痕。
后者正死死攥着半块未碎的司命印,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滴在祭坛上,瞬间被光网吸收。
他的脸色比之前更白,听见这话时喉结滚动两下,却强撑着冷笑:不过是困兽犹斗。
等他的神魂被抽干......
话音未落,林渊突然闭紧双眼。
他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阴影,却掩不住眼底那抹若隐若现的紫金——那是篡命之瞳启动的征兆。
识海中,九狱塔第八层的塔身浮现出古老的符文,每一道都在吞噬着缠绕他神魂的金色锁链。
而在锁链最薄弱的节点,他分明触到了一缕若有若无的神念,像初春的柳枝般轻轻扫过他的识海。
是她。林渊的嘴角溢出一丝血沫,却露出笑意。
三天前在天命井,那个曾用身体为他挡下致命一击的女子,那个在他问及为何帮我时只说想看圣人的脸被踩在泥里的女子,此刻正以这种方式兑现承诺。
那缕神念里带着淡淡的檀香,是白芷惯用的香灰味,引导着他的感知往光笼西北角偏移。
阵眼......原来在这里。林渊的手指微微抽搐,指甲缝里的血珠滴在光笼内壁,竟在金芒上烫出个极小的黑点。
他能看见,那些金色的命运丝线在西北角交缠成一个复杂的结,其中一根最粗的红丝上,还系着半片残破的玉珏——正是白芷前日塞给他的信物。
太虚突然打了个寒颤。
他望着笼中闭目静立的林渊,不知为何想起百年前在九狱塔外见过的那尊石像:同样挺直的脊梁,同样看似脆弱却坚不可摧的姿态。快!
加大灵力输出!他嘶吼着将司命印按在眉心,鲜血顺着鼻梁流进嘴角,不能让他......
晚了。林渊突然睁眼。
他的瞳孔完全被紫金覆盖,仿佛两盏燃烧的命火。
在白芷神念的引导下,他清晰看见了光笼内所有命运丝线的走向——那些本该将他神魂绞碎的锁链,此刻正顺着白芷留下的破绽,缓缓向那个系着玉珏的节点汇聚。
九狱塔第八层的震动突然加剧。
林渊能感觉到,因果剥离的力量不再盲目熔断丝线,而是顺着白芷指引的方向,将那些锁定他命运的轨迹一点点转移到玉珏节点上。
光笼的金芒开始扭曲,原本吞噬神魂的漩涡竟泛起一丝混沌的黑,像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一颗石子。
怎么回事?五位圣人中的一位突然踉跄,他的法诀出现了刹那的停滞。
光笼的金芒应声暗了三分,林渊明显感觉到神魂上的压力减轻了些许。
玄冥的额头瞬间布满冷汗。
他望着光笼内扭曲的金芒,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那个本该被彻底封印的破绽,那个他亲手用三滴心头血封住的节点,此刻竟在渗出微弱的红光。是天命井的守卫......他咬牙切齿,手指颤抖着指向林渊,你勾结了叛徒!
林渊没有回应。
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光笼西北角的那个丝线结上。
篡命之瞳将每一根丝线的走向都放大成清晰的画面:红丝是白芷的神念引导,金线是圣人的命运锁,黑线是九狱塔的因果剥离......当这三者在玉珏节点交汇的刹那,他突然调整了自身的气机,让心跳与光笼的震颤频率完全同步。
祭坛下方传来细微的轰鸣。
那是青铜鼎下被封印百年的玄铁重剑在共鸣,是他与墨寒当年在矿洞敲废铁时约定的若有一日走投无路,就用这把剑劈开天的回响。
林渊能感觉到,那道背后的模糊身影正在变得清晰,手中的半柄重剑上,正凝聚着足以撕裂天命的力量。
光笼的金芒突然剧烈晃动。
五位圣人的法诀同时出现了破绽,太虚手中的司命印彻底碎裂,碎片如利刃般射向四周。
林渊望着笼外惊慌的众人,眼底的紫金光芒愈发浓烈——他能感觉到,命运的天平正在倾斜,那些原本要绞碎他神魂的锁链,此刻正顺着转移的因果线,反向缠上了五位圣人的识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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