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林墨过得极其充实且…诡异。
他先是跑遍了京城几个有名的乐器市场和旧货市场,在一众吉他、钢琴、小提琴中间,精准地寻找着那种能把人天灵盖掀起来的传统乐器——唢呐。
“老板,你这唢呐…够响吗?音得准,关键是得劲道!有没有那种…能吹出破锣嗓子、直击灵魂深处效果的?”林墨在一家看起来颇有年头的民乐店里,一本正经地询问着。
头发花白的老板推了推老花镜,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打量着他:“小伙子,唢呐是乐器,不是攻城锤。要响?D调的高音唢呐够你用了。‘百鸟朝凤’听过没?那叫一个亮堂喜庆!”
“百鸟朝凤不行不行,”林墨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够硬核。我要吹的是…呃…更带劲的曲子,需要那种…能产生强烈声波共振,最好能引发…呃…物理反应的效果!”他努力比划着,试图让自己的需求听起来合理一点。
老板的眼神更加困惑了:“物理反应?你是想用唢呐震碎玻璃啊?那可不行,咱这是正经乐器,不干那事。”
最终,林墨还是买下了一把看起来品相不错的D调高音唢呐,顺便在老板“这年轻人脑子怕不是有点问题”的嘀咕声中,额外购买了一本《唢呐入门速成教程》和几片据说能保护嘴唇的芦荟胶。
提着唢呐盒子走在回家的路上,林墨感觉自己像个即将奔赴战场的勇士,只不过武器有点过于…民俗了。路边遛弯的大妈看到他手里的长盒子,好奇地问:“小伙子,学吹唢呐啊?红白喜事一条龙?现在学这个赚钱不?”
林墨:“……” 谢谢,有被孝到。
比起购买唢呐,制作“可控核聚变反应堆模型”则更像是一场对想象力、动手能力以及脸皮厚度的终极考验。
他当然不可能真的去造一个托卡马克装置或者激光惯性约束装置。他的目标是——做一个看起来足够唬人,能骗过直播观众(以及某些特定观众),并且能让他“恰到好处”地展示一些关键“道具”的模型。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他的出租屋变成了一个废品回收站和手工耿精神污染的结合体。
他从旧货市场淘来一个半透明的巨大亚克力鱼缸,清洗干净后倒扣过来,这将成为反应堆的“主体容器”。
几个废弃的电脑机箱风扇被拆下,涂成银白色,精心排列在“容器”底部,接通电源后会发出幽幽的蓝光并旋转,模拟“冷却系统”。
一堆五颜六色的LED灯带、从玩具激光笔上拆下的红色激光头、以及几个能间歇性喷出少量水雾(他用加湿器零件改的)的喷嘴,被杂乱却有规律地布置在容器内部和周围。
最关键的是“反应核心”。他用了一个不透明的黑色塑料球体(原本是个万圣节装饰骷髅头),表面钻了许多小孔,内部藏了一个小功率的氙气灯灯泡(从旧手电筒拆的)和一小块…特殊的“燃料”。
这“燃料”是他根据系统提供的、隐藏在任务说明角落里的极其隐晦的提示,偷偷摸摸去化工用品店和电子市场买来的一些看似寻常的东西:高纯度硼粉、某种特定型号的锂电池正极材料碎屑、甚至还有一小撮经过精密计算的、不同粒径的石英砂…他按照一个极其反直觉的比例将它们混合,封装在一个耐高温的小陶瓷坩埚里,然后塞进了黑色球体内部。
整个模型被无数的电线、数据线(大部分是装饰)、以及他故意弄得看起来很高端的铜箔胶带缠绕着,接上几个从二手仪器上拆下来的、指针会自己乱晃的表头,最后连接到一个布满开关和指示灯(大部分灯都不亮)的自制控制盒上。
完工之后,这个“可控核聚变反应堆模型”看起来…充满了某种蒸汽朋克式的混乱和拼凑感,乍一看眼花缭乱挺像那么回事,仔细一看会觉得这主播脑子肯定被门夹了,但冥冥中又似乎有某种奇怪的、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内在逻辑”。
尤其是那个黑色的、布满小孔的“反应核心”,以及周围那几个看似随意摆放、实则角度经过精密计算的激光头,总透着一股子邪性。
林墨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点点头,又痛苦地揉揉太阳穴。为了把这些东西“合理”地拼凑在一起,并且确保那个“燃料”坩埚能在关键时刻被“激活”,他死了多少脑细胞。这比直接给他图纸造个真的都累!
“系统,你确定这玩意儿…能行?”他第N次在脑海里发出绝望的疑问。
【整活的精神在于过程而非结果。请宿主发挥想象力,坚定信念。】系统冷冰冰地回应,一如既往的坑爹。
“我信你个鬼!”林墨骂了一句,认命地拿起那本《唢呐入门速成教程》。
于是,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他所租住的这栋老破小居民楼,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音波攻击。
“呜哇——噗——”
“嘀——嘎——”
“哔——啵——呕…”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