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按照约定时间来到王老爷子府上时，庭院里的石榴树正结着饱满的果实。管家引着他穿过回廊，远远就听见书房里传来爽朗的笑声。推门而入，王老爷子正坐在太师椅上翻看着文件，见他进来便放下手中的老花镜，指了指对面的梨花木凳：坐吧，刚泡的龙井，尝尝。
何雨柱欠身坐下，接过管家递来的茶盏。茶汤清亮，带着淡淡的兰花香，他浅啜一口便赞道：好茶，这是明前的狮峰龙井吧？
王老爷子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笑了：哦？你倒懂行。以前在厂里当厨子时，常给领导沏茶？
不敢当，何雨柱放下茶盏，语气谦逊，只是跟着师父学过些皮毛。那时候厂里招待贵宾，总让我去帮忙烧水泡茶，听得多了便记下些门道。
你这经历倒是奇特。王老爷子指尖在桌面轻叩两下，话锋一转，今天叫你来，是说正事。组织部那边递来两个正厅级岗位，都是肥缺。他从抽屉里取出两份文件推过来，红星轧钢厂的书记位置，下个月就空出来；南区纺织厂的厂长，也只剩个把月任期。这两个位置，你想选哪个？
何雨柱拿起文件翻看，指尖划过正厅级三个字时微微一顿。他抬眼时，脸上已带上恰到好处的犹豫：王老，不瞒您说，我现在实在走不开。
王老爷子挑眉，区里的事就那么离不开你？
是三个项目刚起步，何雨柱身体微微前倾，语气诚恳，食品厂的设备下周就要从香江运过来，养猪场的选址刚定了五个乡，收音机厂更是缺不得人。这时候撒手，恐怕会出乱子。他合上文件推回去，您为我的事费心，我记在心里。但升迁的事，真不急。
王老爷子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笑了：你倒是沉得住气。我本以为你会迫不及待。他端起茶盏呷了口，说说吧，这三个项目到底是什么来头，能让你连正厅级都放得下。
何雨柱便将三个项目细细道来，从娄氏商贸的投资细节，到苏联技术的引进计划，连猪肉罐头的出口配额都算得清清楚楚。说到收音机厂时，他特意取出几张电路图：您看，这是改进后的晶体管技术，比现在国内的电子管收音机体积小一半，能耗低三分之二。投产后，不仅能供应国内，还能往东南亚出口。
王老爷子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最后却重重一拍桌子：好小子！这才是正经事！他起身踱了两步，建食品厂解决就业，办养猪场让农民增收，搞收音机厂带动技术革新——你这三步棋，走得比那些科班出身的干部还扎实！
何雨柱适时低下头：都是沾了政策的光，还有娄氏和苏联朋友的帮忙。
别谦虚了。王老爷子转过身，眼中带着赞许，我活了大半辈子，见过的干部多了，能把利国和利民捏到一块儿的，你是头一个。他突然话锋一转，既然你走不开，那我就换个法子。吴明福年底会调去西区当书记，到时候我运作一下，让你接他的区长位置。
何雨柱心中一喜，面上却依旧平静：这样会不会太麻烦您？
麻烦什么？王老爷子摆摆手，我这辈子就见不得有才干的人被埋没。不过你得答应我，这三个项目必须做出名堂，年底我要去看的。
您放心！何雨柱站起身，保证让您看到实实在在的成效。
离开王府时，夕阳正染红半边天。何雨柱坐在车里，手指轻轻敲着膝盖。从副厅到正厅，虽然只是一步之遥，却意味着能调动更多资源。他望着窗外掠过的街景，突然想起娄晓娥的信，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一周后，何雨柱登上了前往莫斯科的飞机。舷窗外的云层如同翻滚的棉絮，他却无心欣赏，脑海里全是卡佳的身影。上次分别时，她站在车站月台上，红着眼圈说，如今算来已有三年。
飞机降落在谢列梅捷沃机场时，莫斯科刚下过一场雨。卡佳穿着米色风衣站在出口，金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看见他的瞬间，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柱子！她扑过来抱住他，俄语里夹杂着生硬的中文，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何雨柱紧紧回抱她，鼻尖萦绕着熟悉的铃兰香气：说了会来，就一定会来。
卡佳的父亲是莫斯科有名的黑道领袖和商人，家里的别墅带着大片花园。晚餐时，老人听完何雨柱的来意，突然拍着桌子大笑：收音机？我们正需要这个！我订五千台！他又指了指窗外的摩托车，还有这个，今年，我还要一万辆！
何雨柱愣了愣，随即笑道：伯父，摩托车厂现在不归我管，但我可以联系。
那有什么关系？老人灌了口伏特加，反正我只认你，我们合作共赢，你给摩托车厂介绍业务，他们也会感谢你的！
晚上，卡佳把他领进自己的房间。墙上还挂着当年何雨柱送的水墨画，书桌上摆着两人的合照。她突然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抵在他背上：柱子，我有话想对你说。
何雨柱转过身，看见她眼中闪烁的犹豫，心中突然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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