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推开门时，正撞见柳妍妍瞪着通红的眼。他把文件夹往桌上一放，声音平稳得像摊水：“柳家祖上跟公司有过协议，你盗取张锡林遗体的事，按规矩得通知湘西分部。”
“通知呗！” 柳妍妍梗着脖子，“反正他们早就想把我逐出家门了！”
张楚岚看着她这副破罐破摔的样子，突然想起自己被同学孤立的日子，忍不住开口：“全性利用你偷遗体，用完了就会把你扔掉，你以为他们真……”
“闭嘴！” 柳妍妍猛地拍桌子，银饰在桌面上划出刺耳的声，“你懂个屁！至少他们不把我当怪物！”
“谁把你当怪物了？” 林墨突然笑了，从兜里掏出个小布包推过去，“这是你掉在仓库的护身符，柳家特制的吧？要是真不在乎你，能给你戴这玩意儿？”
布包里的桃木符还带着淡淡的松香，柳妍妍的瞳孔骤缩 —— 这是她十五岁生日那天，爷爷偷偷塞给她的，说能挡尸气。
徐四踹开门进来时，正看见柳妍妍盯着布包发愣。他一把掀翻铁桌，文件散落一地：“跟全性的人废话啥？直接按规矩来，废了她的赶尸术扔回湘西，看柳家敢不敢不认！”
柳妍妍吓得浑身一颤，却还是咬着牙：“你动我一下试试！全性不会放过……”
“全性现在自身难保。” 林墨突然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穿透力，“吕良带着张锡林的遗体早跑了，夏禾被龙虎山的人盯着，谁还管你的死活？” 他捡起地上的文件，指着其中一页，“你以为柳家真不管你？昨天湘西分部发来电报，说愿意保你，但前提是你把全性的计划说清楚。”
柳妍妍的肩膀明显垮了。张楚岚看着她发白的脸，突然想起爷爷临终前塞给他的那半块玉佩，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下：“我爷爷常说，看着厉害的靠山，不如真心为你好的家人。”
“家人？” 柳妍妍的声音发哑，眼泪突然砸在布包上，“他们要是真心对我，会把我关在寨子里十五年？会因为我偷偷用了一次赶尸术就罚我跪祠堂？”
徐四不耐烦地摸出枪，金属外壳在灯光下闪着冷光：“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不说？”
“等等。” 林墨突然站起来，挡在徐四和柳妍妍之间，“她要是说了，能不能别废她的术？”
徐四皱眉：“规矩……”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林墨转头看向柳妍妍，目光里带着点认真，“你要是愿意加入哪都通当线人，我保你既能用自己的本事，又不用怕被全性或者柳家拿捏。”
柳妍妍猛地抬头，眼里的泪还没干：“线人？你们信得过我？”
“信不信得过，得看你自己。” 林墨从兜里掏出一枚徽章，上面刻着 “华北区协查”，“拿着这个，以后你就是公司的人。柳家那边我去说，全性要是敢找你麻烦……” 他指了指门外，冯宝宝正蹲在走廊里擦菜刀，刀刃亮得晃眼，“有宝儿姐在，没人能动你。”
张楚岚看着柳妍妍捏紧徽章的样子，突然明白林墨为啥要这么做 —— 这既给了柳妍妍一条出路，又能从她嘴里套出全性的底细，比硬审管用多了。
“全性要张锡林的遗体，是为了‘炁体源流’。” 柳妍妍的声音终于软了，带着哭腔，“吕良说，当年全性几十号高手围攻张锡林，结果全死了…… 他们怀疑张锡林把炁体源流藏在了自己身上。”
徐三迅速在笔记本上记录，徐四的脸色沉得像要下雨。林墨却注意到柳妍妍攥着徽章的手指在发抖，突然补充道：“你爷爷给你的护身符里，夹着张纸条吧？上面写着‘遇异人难处，可寻哪都通’。”
柳妍妍的眼睛瞬间瞪圆了。
林墨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他记得前世这段剧情里，柳妍妍被柳家带回湘西后过得并不如意，与其让她重蹈覆辙，不如现在就拉她一把 —— 既能安插个眼线，又能卖张楚岚一个人情，毕竟刚才张楚岚那句 “家人”，确实说到了点子上。
“我签。” 柳妍妍突然擦掉眼泪，在协查协议上按下手印时，指尖的银饰蹭过纸面，留下淡淡的划痕，“但我有个条件，要是柳家还逼我，你们得护着我。”
“没问题。” 林墨收起协议，拍了拍她的肩，“从今天起，你是哪都通的人了。”
走出审讯室时，张楚岚忍不住问：“你咋知道她护身符里有纸条？”
“猜的。” 林墨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柳家再严，也总有疼孩子的长辈。” 他瞥了眼走廊尽头，徐三徐四正对着笔记本嘀咕，冯宝宝已经把菜刀擦得能照见人影，“对了，刚才忘了说，徐三徐四好像在琢磨，过两天要给你搞个‘入职特训’。”
张楚岚的脸瞬间白了：“特训？跟宝儿姐一样的劈叉运球？”
林墨笑得更欢了，阳光从走廊窗户斜照进来，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像两条即将缠绕在一起的藤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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