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醒。”老金淡淡吩咐。
又一桶冰水泼下。赵元庚悠悠转醒，眼神已经彻底涣散，只剩下生理性的痛苦和恐惧。
“看来普通手段没用。”万里浪阴冷地看着老金，“上‘针’吧。”
老金点点头，走到旁边一个工具箱前，打开，里面是各式各样、闪着寒光的、奇形怪状的金属工具。他取出一套长短不一的、细如牛毛的银针。
“这些针，会扎进你的穴位。”老金的声音依旧平淡，却比任何威胁都可怕，“不会立刻要你的命，但会让你尝到……比死痛苦一万倍的滋味。你会感觉到每一根神经都在燃烧、撕裂……你会求我杀了你。”
赵元庚看着那些银针，浑身筛糠般抖动，屎尿齐流，恶臭弥漫。他彻底崩溃了：“我说！我全说！别扎！求求你！”
他像倒豆子一样，说出了几个军统可能废弃的联络点，以及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员名字，反复强调秦书婉已死，林曼丽下落不明。
老金和万里浪对视一眼，知道榨得差不多了。这个级别的特务，核心机密知道有限，再折磨下去也是浪费时间。
“处理掉。”万里浪对老金摆了摆手，转身走出了仓库。他需要立刻向李士群汇报，尤其是关于“零号实验室”和秦书婉已死的“消息”。
老金看着台上奄奄一息的赵元庚，眼中没有任何波澜。他拿起一把小巧而锋利的解剖刀……
几分钟后，仓库后门打开，两个黑影抬着一个沉甸甸的、用麻袋装着的物体，扔上了一辆停在荒地的破旧卡车。卡车发动，消失在夜色中。
仓库里，只剩下那盏昏黄的灯，照着手术台上那片尚未干涸的、暗红色的血迹，以及空气中久久不散的、混合着血腥、焦糊和恶臭的死亡气息。
远处，公共租界的霓虹依旧闪烁，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而在这黑暗的角落里，一条生命，连同他可能知道或不知道的秘密，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只有冰冷的刑具，记录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审讯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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