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被阿张与苏玥接连以雷霆手段打断,那尊悬浮于祭坛中央、吞噬了无数生灵的万灵血鼎,仿佛一头被屡次粗暴打断进食的远古饥饿凶兽,积压的暴戾与贪婪彻底冲破了那脆弱的仪式约束,失去了最后一丝控制!
鼎身之上,那些原本如同蛛网般蔓延的暗红色裂缝骤然急剧扩大,裂缝深处猛地亮起,如同骤然睁开了无数只贪婪、疯狂、充斥着最原始吞噬欲望的暗红血眼!一股远比之前针对特定祭品时更加狂暴、更加混乱、完全不分敌我的恐怖吸力,如同无形的死亡风暴,猛地从鼎内爆发出来,瞬间席卷了整个祭坛及其周边数十丈的区域!
这一次,吸力的目标不再仅仅是那些被符咒标记的“祭品”!而是囊括了范围内的一切生灵!
“呃啊——!”
“不!圣使大人救……”
离祭坛最近、正负责维持阵势的数十名圣教守卫首当其冲!他们脸上的狞笑与狂热尚未褪去,便瞬间扭曲变形,转化为极致的惊恐与无法言喻的痛苦!他们身上自行运转的护体邪光在这股源自魔鼎本源的恐怖吸力面前,脆薄得如同纸片,瞬间破碎!周身气血如同决堤江河般被一股蛮横至极的力量强行抽离体外,化作道道血线投向魔鼎!更可怕的是,他们的魂魄也仿佛被无形的钩锁抓住,要被硬生生扯碎、拉出躯壳,吸入那鼎中无尽的痛苦深渊!
凄厉的惨叫声刚刚爆发便戛然而止!
在无数道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这些方才还凶神恶煞的邪修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枯萎下去,皮肤瞬间失去所有光泽,变得灰败如死灰,血肉仿佛被无形之力瞬间抽空消融,转眼间就化作了一具具保持着最后惊恐挣扎姿态的干瘪尸骸,噗通噗通地接连倒地,甚至因为过于脆弱而摔得四分五裂,化为齑粉!连他们的神魂都没能逃脱半分,被那复苏的魔鼎贪婪地吞噬殆尽,成为了它疯狂食欲的第一批牺牲品!
这突如其来的恐怖反噬,让原本混乱喧嚣的战场出现了刹那的死寂!
无论是圣教一方的残余人员,还是那些正拼命冲击祭坛、试图阻止仪式或趁火打劫的各方修士,都被这敌我不分、狂暴吞噬一切的魔器之威吓得魂飞魄散!源自生命本能的恐惧压倒了一切贪念,不少人下意识地尖叫着连连后退,甚至转身就想逃离这片突然化为纯粹死亡领域的区域!
就连正在半空中与苏玥激烈缠斗的那名紫袍圣使,也不得不猛地回撤法器,周身紫光大盛,全力抵御这股无差别的恐怖吸力,凌厉的攻势为之一缓。苏玥压力骤减,趁机化作一道清影飞退回阿张身边,两人背靠背而立,面色无比凝重地看着那尊仿佛活过来的、正在疯狂咆哮吞噬的魔鼎,体内法力(煞气)急速运转以抗衡吸力。
“疯了!这鬼东西敌我不分!快退!”有修士惊恐万状地大叫,再也顾不得什么异宝,转身就欲施展遁法逃离这片噩梦之地。
然而,就在这片恐慌如同瘟疫般急速蔓延之际,祭坛上那名主持仪式的主祭使者的反应,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他非但没有流露出半分惊恐或懊恼,反而望着那尊敌我不分、疯狂吞噬着手下性命的魔鼎,脸上露出了极度狂热、甚至可以说是癫狂的陶醉与迷醉神色!仿佛眼前这血肉横飞、同门凋零的地狱般的景象,是什么无比壮丽、无上美妙的盛大乐章!
“哈哈哈哈!好!好!圣器终于展现出它真正的威能!它需要更多!更多新鲜的血食!更多强大的魂魄!这是圣主即将降临的征兆!”
他猛地抬起手腕,用尖锐的指甲狠狠一划!深可见骨的伤口中,殷红中带着一丝诡异暗金色的精血如同泉涌般喷溅而出,他却毫不在意那钻心疼痛,反而张开双臂,狂笑着将自身宝贵的精血主动挥洒向那尊万灵血鼎!
他的精血显然蕴含着强大的邪能,甫一落入鼎中,顿时如同滚油泼入火堆,让鼎身的血光再次猛然暴涨,嗡鸣声变得更加尖锐、急促和贪婪,散发出的吸力也陡然又增强了一分!连远处一些修为稍弱的修士都感觉气血翻腾,魂魄不稳,难以自持!
“不够!还不够!远远不够!”主祭使者状若疯魔,挥舞着仍在流血的手臂,嘶声咆哮着对剩余那些吓得面无人色、瑟瑟发抖的圣教修士下达了命令,“快!把所有剩下的祭品都献上!全部!一个不留!用他们的血魂,恭迎圣主!”
他竟是要不惜一切代价,哪怕赔上所有手下,也要用滔天的血海与魂潮,强行喂饱这尊失控的魔鼎,完成那最终的唤醒!
剩余的圣教修士闻言,脸上纷纷露出极致的恐惧与挣扎。但长期被邪教教义洗脑的根深蒂固的恐惧和对圣使权威的无条件服从,最终压倒了求生的本能。他们眼中最后一丝清明被疯狂所取代,再次发出不似人声的嘶吼,如同被驱赶的潮水般,更加亡命地扑向阿张、苏玥以及那些试图逃跑的修士!甚至开始更加粗暴地拖拽那些被锁链禁锢、早已吓傻的祭品,不顾他们凄厉的哭喊与哀求,要将他们直接抛向那散发着死亡波动的魔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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