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真是甩都甩不掉,跟影子似的总在耳边晃荡。
游坦之满脸愤然,指着陆寒道:“你当初明明答应过我,只要我不出现在阿紫面前,你就不会赶她走。”
“可你现在回来了,阿紫呢?为什么她没跟着回来?”
陆寒目光陡然转冷,盯着他缓缓开口:“你爹就是这样教你怎么跟长辈说话的?”
“别说我现在一掌拍死你,就是报官也没人替你出头。”
游坦之一听这话,脸色瞬间煞白,赶紧抱拳低头:“陆先生恕罪,是我一时冲动,言语失礼,请您原谅。”
陆寒神色稍缓,语气淡淡地说:“阿紫不能一直留在我身边。
她已经把该学的都学会了,如今出门历练去了。”
游坦之猛地抬头,声音发颤:“她……去了哪里?”
陆寒摇头:“我也不知道。”
“天地广阔,她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这不是我能管的事。”
“同样的道理我不想再说第二遍——你还是专心练功去吧。”
听完这番话,游坦之整个人如坠冰窟,面无人色。
往后,连远远看她一眼的机会,也不再有了。
……
这些日子,江湖上看似平静无波。
可朝廷之中,却接连掀起风波。
几名与蔡京政见相左的大臣,在短短几天内相继被贬离京城。
更令人震惊的是,这几人刚踏出都城不久,便尽数遇害。
家中上下,从主子到仆役,无一幸免!
消息一经传出,举国震动。
无数正直之士无不愤慨。
“到底是谁下手如此狠毒!”
“唉,几位忠臣惨死,朝中怕是要彻底沦为奸佞当道了!”
“若让我查出真凶,定要为他们讨回公道!”
“眼下北方契丹虎视眈眈,朝堂又生此等血案,实在令人痛心啊!”
松鹤楼里,食客们边吃边谈,话题全落在这件大事上。
人人脸上都带着忧虑。
虽是武林中人,但他们心中也自有家国之念。
楼下一角,陆寒与追命对坐饮酒。
“追命兄,你怎么又找上门来了?”陆寒笑着问。
追命叹了口气:“陆兄,我也想不来烦你,可眼下实在无路可走,只能来碰碰运气。”
陆寒夹了口菜,笑道:“莫非是想让我帮你查出那几个忠臣被害的幕后黑手?”
追命苦笑:“谁不知道你陆兄神通广大?江湖上早有人送你一个外号,叫‘无知书生’。”
“我想,只要我把线索告诉你,你一定能推断出真相。”
陆寒听得直摇头:“无知书生?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追命哈哈一笑:“这‘无知’是‘无所不知’的意思,可不是说你啥都不懂。”
陆寒放下筷子,正色道:“行了,你说说看,你们目前掌握些什么?”
追命立刻搁下酒碗,神情严肃起来:“其实这一次,凶手并非完全没留下活口。”
“有个家丁夜里闹肚子,中途去茅厕,这才躲过一劫。”
“他解完手追赶队伍时,正好撞见了杀人现场。”
“那些人全都穿着黑衣,头脸裹得严实,一共十三个。”
陆寒听罢,若有所思:“十三个?莫非是传说中的十三凶徒?”
追命点头:“正是这个猜测。”
“世叔曾追查过,除了这次,过去三十年间,这十三人联手作案已有七次!”
“每一次都是灭门惨案,鸡犬不留。”
“而被害之人,无一例外,全是忠于朝廷、志在革新的清流官员。”
“这一次遭难的几位大人,也是同样的人。”
“偏偏凶手又是十三人……”
“所以我们不得不怀疑,当年的老案子,和眼下这起,是一拨人在动手。”
陆寒微微颔首,轻声问道:“除了这些,你们可还有别的发现?”
追命接着说道:“当年干禄王府遭劫,满门覆灭,那十三个凶徒在府门前曾交谈几句,恰好被一位路过的更夫听见。”
“那时他们已得手,正从容撤离。
其中一人道:‘咱们合作多次,却始终不知对方真面目。
’”
“另一人回应:‘阁下的阴阳神扇使得出神入化,令人钦佩。
’”
“第三人则说:‘头领有令,未到时机不得互通姓名、言语交谈,违者不但不给酬金,不传绝学,还要当场格杀。
’”
“话刚说到这儿,他们便察觉了那个躲在暗处的更夫。”
“一人隔空一抓,竟捏碎了更夫的喉结。”
“还有一人甩出一柄弯刀,先削断更夫双掌,刀锋回旋,又稳稳落回手中。”
“这两人的手段,正是三丈凌空指与回魂回魂刀。”
“江湖上精通这两门武功的人,屈指可数。”
“他们以为更夫必死无疑,便扬长而去。”
“却不料那人并未当场断气,后来被及时赶到的世叔和御医救下。”
“更巧的是,这更夫原是三岛流民,懂得腹语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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