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义崖上的风雪,总算是稍稍歇了口气儿,不再那么张牙舞爪地往人脸上招呼了。
可那股子寒意啊,就像浸到了骨头缝儿里,怎么也散不去。
陆寒这小子,他还是那么不紧不慢地,把他那套说书的家伙什儿,一件件地收进了布囊里。
那动作,瞧着真跟平时在家收拾碗筷似的,要多寻常有多寻常,可又偏偏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从容劲儿。
哎哟,我的天哪,这小子,心里头装的到底是什么乾坤啊?
大家都想着,这楚相玉都跳崖了,密道图纸也毁了,总算是能松一口气,回关内歇歇脚了吧?
可陆寒这怪人,他偏偏不急。
他就那么静静地站在原地,眼珠子骨碌一转,然后,我的乖乖,他竟然弯下腰去,从那被踩得稀烂的雪地里,捡起了一块儿黑乎乎的东西。
那东西啊,瞧着是块松脂,可边缘儿却焦黑得厉害,像是被人用火燎过似的。
陆寒这小子,把那松脂握在手里,细细地摩挲着,那眼神儿啊,就像是要把这块破玩意儿给看出花儿来似的。
他凝视了老半天,嘴角儿才微微一勾,那表情,高深莫测得让人心里直发毛。
“追命,”陆寒突然开了口,声音不大,却像一道闪电,划破了这冰冷的空气,“你可还记得,当年王焕老将军身边那些亲兵里头,谁最擅长辨别气味儿?”
追命那小子,刚刚经历了生死一线,这会儿魂儿还没彻底归位呢。
他闻言一愣,脑袋瓜子有点儿打结,猛地眨巴了两下眼睛,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拍大腿,声音儿都带了点儿颤抖:“哎哟,我的妈呀!那可不就是赵十三嘛!外号‘鼻鬼’!这家伙,鼻子比狗还灵,据说十里八乡的药草、烟火,甚至连人心里的虚实,他都能闻出个七七八八来!”
陆寒闻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那表情啊,就跟早就料到似的。
“嗯,”他慢悠悠地应了一声,指尖又在那焦黑的松脂上划拉了一下,眼神儿里头透着一股子玩味儿,“那这块松脂,可就不是偶然从树上折断,然后不小心掉进雪里的了。瞧这焦黑的痕迹,分明是有人故意烧过,想留下点儿什么……嘿,有点儿意思。”
我的天哪,这话一说,追命那小子立马就警觉起来了!
这陆寒,果真不是个省油的灯,这脑子瓜子,转得比谁都快!
这看似不起眼儿的破玩意儿,在他手里,竟然就成了破案的关键线索了!
回雁门关的路上,大伙儿都走得急吼吼的,只想赶紧回到那温暖的城墙里头。
可周十一这汉子,他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住了似的,不知不觉地,就落在了队伍的半程后头。
他的眼睛啊,就像鹰眼似的,扫视着这被风雪覆盖的山路。
突然,我的乖乖,他猛地勒住了缰绳,那马儿嘶鸣一声,前蹄高高扬起,把雪地都刨出了个大坑。
周十一没顾得上马儿,他那双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远处山脊上的一道浅淡印记。
那印记,可不是马蹄踩出来的,也不是人脚印儿,更不是什么野兽的痕迹。
它细长平滑,带着一股子不寻常的拖拽感。
“这不是马蹄印……”周十一喃喃自语,声音低得只有他自己能听见,“也不是……也不是人力留下的。”他翻身下马,动作利落得像只猎豹,然后蹲在雪地里,用手扒拉开那层薄薄的积雪。
哎哟喂,我的天哪!
压在雪下的地面上,竟然散落着细微的铁屑!
那铁屑啊,在阳光下闪着幽幽的冷光,周十一一眼就认出来了:“玄甲军的残片……他们没全毁!”他的心头,就像被什么东西猛地揪了一下,这玄甲军,可是辽国最精锐的部队,当年在雁门关下吃过大亏,可没想到,他们的技术和秘密,竟然还留存着!
他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头,就像是烧着两团火似的,亮得惊人。
他一下子就想通了:“楚相玉那老贼,他临死前带走的,哪里是什么破图纸?那图纸他早就烂熟于心了!他带走的,分明是……是开启密道的‘钥匙’!”我的妈呀,这推测,简直是石破天惊!
原来楚相玉临死前还在使诈,那密道,根本就没彻底报废!
周十一这汉子,越想越觉得心惊肉跳。
他迅速从腰间抽出随身带着的匕首,那刀刃儿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他走到路边一棵粗壮的松树下,手起刀落,刷刷刷几下,就在树干上刻下了一组复杂的暗码符号。
那符号,古朴而又带着一股子血腥气,一般人瞧着,根本就是鬼画符。
可这是什么?
这可是当年幽云十七将的残卒们,为了彼此联系,沿用了足足二十年的……联络方式啊!
他要用这信号,召集那些散落在民间的兄弟,因为他预感到,一场更大的危机,还在后头呢!
我的乖乖,谢卓颜那女侠,她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她那双眼睛啊,就跟天上最亮的星星似的,什么都逃不过她的法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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