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颤抖着抬起那双满是刻痕的手指,没有去擦眼泪,而是,而是缓慢而艰难地,在冰冷的石壁上,一下一下地,划出了一行字。
那字迹啊,歪歪扭扭的,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悲怆和绝望:
“楚公说……只要我还活着,雁门就永不宁。”
我的天哪,这十几个字,简直比任何惊雷都要震撼人心!
所有人都愣住了,心里头像是被一块巨石给压住了似的,沉重得连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就在这时,慧觉大师也带着人,从井口艰难地滑了下来。
他一看到赵十三的惨状,那张平日里慈眉善目的脸上,瞬间就布满了骇然和愤怒。
他快步上前,仔细检查起赵十三耳边的铜管系统。
“我的天哪……这……这真是……”慧觉大师的嘴唇都在颤抖,他小心翼翼地触摸着那些管线,眼神里头满是难以置信,
“这原理,竟是以人耳为接收器,人声为增幅器!将外部的声音,通过特殊的频率,转化为振动密码,然后再由他……由赵十三凭着记忆,转译成文字,上报给楚相玉!”
他猛地吸了口凉气,声音里头带着一股子掩饰不住的恐惧:“更骇人的是,他的体内……他体内被植入了蜂蜡封存的‘雪蚕散’缓释囊!一旦停止工作,一旦停止接收和转译信息,那蜂蜡就会融化,药效便会发作,他就会……就会心衰而亡!”
我的乖乖,这话一出,整个石室里头,瞬间就变得死寂一片,只剩下众人粗重的呼吸声。
这简直是闻所未闻的酷刑!
这哪里是囚禁,分明就是把一个人,活生生地改造成了一个,一个毫无人性的传讯工具!
陆寒从井口滑下,他站在赵十三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被折磨得只剩一口气的幽云旧将。
他的目光,深邃得像是能看穿人心底最深的黑暗。
他缓缓地,沉声开口,那声音啊,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凉意,又带着一丝彻骨的洞悉:
“他不是俘虏……他是活着的密匣。”我的天哪,陆寒这小子,他那双眼睛啊,就跟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似的,一眼就能把人魂儿都给吸进去!
他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有半点多余的动作,就那么缓缓地,蹲下身子,让自己的目光,与赵十三那双浑浊得像是蒙了灰的眼睛,平视。
那姿态啊,不是居高临下,反倒像是在黑暗深处,与一个失落的灵魂,进行一场无声的对话。
他没急着问什么,只是静静地,等着。
等了好久好久,久到连空气里头那股子腐朽味儿,都似乎凝固了似的。
然后,陆寒才缓缓地,一字一句,那声音啊,轻得像是耳语,却又重得像是砸在人心口的大锤子:“你想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二十年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的乖乖,这话一出,石室里头瞬间就安静得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这哪里是问话啊,这分明是在撕开赵十三那块血淋淋的伤疤,却又同时,递过去一把名为“希望”的刀!
赵十三的身体啊,依旧蜷缩着,仿佛与那冰冷的石壁融为一体,久久不动。
他的双眼,似乎又回到了那种死灰般的麻木。
可陆寒这小子啊,他就是有那种让人无法拒绝的魔力!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眼神里头,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坚定和……共情。
终于,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赵十三已经彻底放弃的时候,我的天哪,那人,他那原本僵硬得像是木头雕成的右手,竟然,竟然极其缓慢地,颤抖着,一点一点地抬了起来!
那动作啊,缓慢得像是过了半辈子,每一寸肌肉的牵动,都仿佛带着撕心裂肺的痛楚。
他那根枯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的手指,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执念,缓缓地,一点一点地,指向了头顶!
头顶啊!
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不见天日的地底深处啊!
可王十七他们都明白了,我的乖乖,赵十三指的,是——阳光的方向!
是重见天日!
是那些被剥夺了二十年的,活下去的权利,和说出真相的渴望!
陆寒的嘴角,那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更浓了,带着一股子不易察觉的释然。
他没再多看赵十三一眼,只是猛地一转身,目光如同两道寒光,直直地射向那黑黢黢的井口。
他仰起头,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地,穿透了这幽深的井道,直达井口那道冷峻的身影:“卓颜!准备火把!我们要把他,连同他的故事,一起带回来!”
我的天哪,这话啊,简直像是一道惊雷,炸响在每个人的心头!
井口之上,谢卓颜那原本紧绷的脸上,冰霜般的冷峻也微微融化了一丝,她毫不犹豫地,朝着远处负责看守的兵卒,重重地点了点头。
井外,不知何时,一阵急促的风声呼啸而起,像是远方传来的战鼓,又像是为这沉寂了二十年的悲歌,奏响了序曲。
火光未燃,可那黑暗的深处,我的乖乖,此刻却第一次,传出了压抑而又清晰的……哽咽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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