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阳光有点儿晃眼的午后,关楼下头,尘土飞扬,一队人马摇摇摆摆地来了。
打头那官儿,哟,穿得那叫一个气派,红袍金带,鼻孔都快要朝天了,恨不得把“朝廷命官”四个大字刻在脑门子上。
他一来,就扯着嗓子宣读什么圣旨,那声音,带着股子不容置疑的傲慢,听得人心里头膈应。
说起来,人家是来嘉奖陆寒先生的,可那语气,怎么听都像是恩赐,又好像带着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警告。
那官儿念完一通漂亮话,什么“陆寒教化有功,深明大义”的,简直能把人肉麻死,接着,才从袖子里头,悄悄摸摸地掏出一卷明黄的密谕。
嘿,这才叫重头戏呢!
这玩意儿一亮出来,周围的空气都好像冷了几分。
密谕里头啊,直接就点名道姓了,要陆寒先生即刻赴京面圣,那本《雁门雪》手稿呢,也得乖乖送到礼部去审查,说是什么“去伪存真”,实际上,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不就是想卡住喉咙,剪掉翅膀嘛!
陆寒先生呢?
他可真是个妙人儿。
面对这忽如其来的“恩宠”和那藏着刀子的“蜜糖”,他呀,就是那么淡淡地笑着,笑得人心里头犯嘀咕。
那笑容里头啊,藏着三分玩味,七分深不可测,反正就是没应声。
你说他是不屑呢,还是心里早有盘算?
我琢磨着,这人啊,每走一步,估摸着早就把十步都算计好了,真是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家伙。
等到夜幕低垂,星星都困得直眨眼的时候,陆寒先生就在他那破旧的说书棚子里,把大伙儿都召集齐了。
烛火摇曳,映得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点儿紧张,又有点儿好奇。
大家都知道,白天那事儿,他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
陆寒先生慢悠悠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竹筒,那竹筒看着有点儿旧了,上头还用麻绳缠着,紧紧实实。
大家一看,哟,这不就是《雁门雪》的全稿嘛!
心头瞬间就吊了起来,屏住了呼吸。
谁能想到,他竟然二话不说,就那么轻轻巧巧地,把那竹筒往火盆里头一扔!
“嗤——”的一声轻响,火舌立刻就缠了上去,贪婪地舔舐着那竹筒和里头的纸张。
火光瞬间升腾起来,映红了陆寒先生那张平静得有些过分的脸。
我当时心里头“咯噔”一下,差点儿没叫出声来,这,这可是他呕心沥血写出来的东西啊!
可在熊熊火光中,陆寒先生的眼神啊,却显得异常的清明,他淡淡地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带着一股子穿透人心的力量:“真正的历史,不该锁在宫里,也不该印成书——它该在风里,在酒里,在老头哄孩子的梦话里。”哎呀,这话一出,我这心里头真是五味杂陈。
烧了书,却把历史种进了每个人的心里,这手笔,真是绝了!
他是在告诉大家,真正的故事,是用心去记的,不是用眼睛去读的,也不是让那些想改就改的官老爷们去摆弄的。
就在火光映照下,赵十三这小子,突然跟被什么东西点着了似的,猛地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他身子还有点儿发抖,像是在和身体里头什么东西较劲儿,然后,他抓起一支笔,在地上“刷刷刷”地写下了一行字:“让我替你说下去。”那笔画啊,歪歪扭扭的,却带着一股子豁出去的决绝。
大家伙儿都惊了,尤其是谢卓颜,她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这赵十三,当年可是被“影炉”控制得死死的,没想到他心里头,竟然还藏着这样的血性。
陆寒先生的目光落在那几个字上,眼里头流露出了一丝了然。
原来啊,这赵十三的脑子里,竟然还藏着大量“影炉”当年没有完全转译的密令音频!
这家伙,简直就是个活的秘密宝库啊!
他这会儿主动请缨,是要重返那阴森森的西井石室,借助那里原有的声瓮系统,反向发送一段预录的“楚相玉遗令”,直接引爆那些潜伏在全国各地的“影炉”残党,让他们集体暴露!
陆寒先生听着,眉头紧锁,眼神复杂,犹豫了足足有半晌。
这事儿太冒险了,赵十三九死一生才脱离魔爪,这回去,简直就是羊入虎口。
可他知道,这是釜底抽薪,是斩草除根的最好机会。
最终,他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那动作虽然轻微,却带着千斤重。
临行前,谢卓颜走上前,没说什么煽情的话,只是默默地从怀里掏出当年王焕将军的旧披风,小心翼翼地,亲手给赵十三披上。
那披风啊,有点儿旧了,边角还磨损了些,可穿在赵十三身上,却显得那样沉重,又那样充满力量。
谢卓颜的眼睛里啊,闪烁着不舍,却又带着坚决,她看着赵十三,轻声说了句:“这一趟,不是做密使,是回家。”我的天,这话,简直说进了人的心窝子!
这不是去送死,这是去把那颗被遗忘的魂儿,给找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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