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楚相玉的大军在关外受挫,他们这些残部就像过街老鼠。
只要拿到这传说中的“飞刀秘技”,不管那是真是假,这就是他投靠辽国人的一张保命符,是晋身之阶。
“咔哒。”
石函被撬开的一瞬间,胡黑还没来得及看清里面是什么,后脖颈上的寒毛突然炸了起来。
一道剑气,比这山风还要冷,直削他的左肩。
胡黑到底是尸山血海里滚出来的,身子猛地一缩,就地十八滚。
但那剑太快,太绝。
“嗤!”
血光崩现。一条左臂连着半截袖子飞了出去,落在刚挖出的土坑里。
“啊——!”胡黑惨叫一声,捂着断臂处踉跄后退。
他抬头,看见那个戴着斗笠的女人站在树影里,手里的长剑没沾半点血,剑尖指着地面,冷得像块冰。
是那个一直跟着陆寒的女人。
“别杀我!”胡黑疼得面容扭曲,眼里的凶光却变成了求生的疯狂,“我知道秘密!我知道陆寒是谁!你也别想独吞……陆寒不敢杀我!他怕那句话!”
谢卓颜没动,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胡黑以为有了机会,嘶吼着抛出了那颗自以为是的惊雷:“楚相玉是他亲叔叔!平南将军是他亲叔叔!他杀了我,就是绝了他叔叔的后路!我是楚将军的心腹!”
山林死寂。
谢卓颜的剑尖微微颤了一下,不是因为震惊,而是因为那个从树后缓缓走出来的男人。
陆寒手里捏着两颗铁核桃,步子迈得很轻。
他看都没看地上的断臂,只是走到那个石函前,弯腰,将里面那个早已准备好的紫檀木匣取了出来。
木匣上刻着八个字:小李飞刀,例不虚发。
“亲叔叔?”陆寒转过身,把那个木匣随手丢在胡黑脚边的血泊里,“这话你去跟辽国人说,看看能不能换顿酒喝。”
胡黑愣住了。
他看着那个木匣,又看了看陆寒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突然觉得自己像个跳梁的小丑。
“带上东西,滚。”陆寒的声音很轻,却震得胡黑耳膜生疼,“告诉那个想买这东西的人,三天后,五丈原交货。”
胡黑哪里还敢多问,仅剩的右手死死抓起那个木匣,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连滚带爬地冲进黑暗中。
谢卓颜收剑入鞘,看着那个狼狈的背影:“那是真的?”
“匣子是真的,字也是真的。”陆寒拍了拍手上的灰,“至于里面的东西……有时候,恐惧比刀子好用。”
三天后,五丈原。
黄沙漫天,月亮被遮得只剩下一圈惨白的光晕。
耶律真没来,来的是那个独眼的辽国副将,身后跟着二十个精锐弯刀手。
胡黑跪在沙丘上,双手高举着那个木匣,断臂处的布条已经被血浸透了,但他不敢动。
“这就是能杀人的刀?”独眼副将翻身下马,用刀鞘挑开木匣的盖子。
那一瞬间,没有寒光,没有杀气。
“崩!崩!崩!”
三声闷响,像是重锤击打在败革上。
匣子里弹出的不是飞刀,而是三枚指甲盖大小的钝铁片。
它们没有任何花哨的弧线,直挺挺地撞在了独眼副将的咽喉、心口和丹田。
那副将连哼都没哼一声,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他没死,只是疼。
那种痛入骨髓、瞬间截断经脉的钝击,让他像滩烂泥一样瘫在地上,只有眼珠子还在惊恐地转动。
剩下的辽兵大骇,拔刀四顾。
沙丘顶上,风卷起长袍的一角。陆寒站在那里,手里空空如也。
“回去告诉耶律大石,”陆寒的声音随着风沙传下来,不带一丝烟火气,“飞刀不是用来杀人的,是用来让人知道——有人一直看着。”
他没再出手,转身消失在沙尘中。
那二十个辽兵竟然没有一个人敢追,甚至没人敢去扶那个还在抽搐的副将。
那一刻,他们感觉脖子上悬着一把看不见的刀,只要迈错一步,就会落下。
数日后,汴京城的茶馆酒肆里,流言像长了翅膀一样飞。
“听说了吗?小李飞刀重出江湖了!”
“真的假的?杀了多少人?”
“杀个屁!人家那叫境界!听说那飞刀不吃荤,也不吃人,专打那心术不正的穴道,让你疼上三天三夜,比死还难受!”
皇宫深处,御书房。
皇帝看着案头那份追命递上来的奏章,上面只写了八个字:“疑案已结,非器乃心。”
皇帝沉默良久,拿起火折子,将那奏章点燃,看着它化为灰烬。
而在南方一个小镇的破旧茶铺里,一个蒙着眼睛的少年正用竹棒敲着桌角打拍子,嘴里哼哼唧唧地唱着不成调的曲子:“哑鼓三声醒忠魂,飞刀不吃素,只斩忘恩人……”
柜台后面,那块被摸得油光发亮的醒木静静地躺着。
五丈原的事情过去刚满三天,太原府衙突然像是发了疯,几十个红衣捕快把汾阳那座早就荒废的破庙围了个水泄不通。
领头的捕头手里拿着一张刚从京城发来的海捕文书,一脚踹开了满是蛛网的庙门,冲着里面那个空荡荡的神龛大声喝道:“搜!挖地三尺也要搜出来!有人举报这里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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