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书瑶跟着婳娘,一穿过旋涡,没等震惊于眼前的清幽场景,就被锁链缠上。
她吓了跳。
还是婳娘温和道:“莫怕。这里是离恨天,算是大人的主领域,你也可以理解成国土范围内的主城,如今是离恨天将你标记为‘外来者’,故而如此。待你进入婳园,被认可为居民后,这些锁链自会消失。”
“好。”俞书瑶一头雾水,只安静听着、跟着。
她总觉得自个走在这庭园内,有种被什么气息压住的感觉,很难受。
直到她跟着婳娘进到一座宅子,又穿过一道旋涡。
眼前浮现雕栏玉砌的场景,那股被威压压住的感觉突然消失了,神清气爽。
“她们通常在演武场或藏书阁。”婳娘柔声指引。
婳园底图是祈公府,这里很大,成为时镜的领域后,更是迷雾尽散,整座府邸皆成属地。
这般大的国公府,足够人逛大半天都逛不完。
郑警官她们也没有安逸着不动。
她们每日会去演武场锻炼体能,也常泡在藏书阁中翻阅野史杂记,交流副本心得。
偶尔,还会请婳娘开启园内的小型训练副本,以此磨砺自身。
总之,都没忘记时镜说的之后要过副本的事。
水榭处,阎惜娇依旧沉迷戏曲。
当台下空无一人时,她便唤出时镜笔墨点化的那几个“男子”虚影,让他们充当听众。
那方戏台在她的执着下,似乎也在悄然发生着某种蜕变。
花园里的“十丈垂帘”同样如此。
发牌曾观察后说:“它们好像在汲取领域的养分,朝着‘道具’的方向演化。”
时镜觉着,九阙城确实有很多跟道具相关联的东西,比如能无意识升级道具的姬珩、比如存在于道具里头的云澈、比如变成人的小石榴,还有班晓晓、向滢得到的可以送自己回家的道具。
她没有执着于这些变化,只顺其自然。
婳娘带着俞书瑶到了演武场。
俞书瑶看到了正在演武场慢跑的女人。
对方也注意到了她,主动走了过来。
婳娘说:“郑警官,这是新来的姑娘,对现状还不了解。大人正忙,我便先将人带过来安顿。”
郑蔚然露出爽朗的笑容:“交给我吧。”
她对俞书瑶伸出手,“郑蔚然,以前是无间戏台的玩家,现在是婳园的居民。”
“来新人了?!”一个顶着羊毛卷的女孩闻声从屋里跑出来,满脸兴奋,“镜姐从无间戏台‘抢’到人啦?”
婳娘想了想,“应该算吧。”
抢人?
这样的说法,大人可能会喜欢。
“我叫姜茵,”羊毛卷女孩跑到俞书瑶跟前,“你从哪个副本来的?镜姐怎么带你进来的?”
看着眼前鲜活而友善的面孔,俞书瑶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松弛下来,她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
“我叫俞书瑶。”
……
婳娘回到时镜身边,对时镜道:“俞小姐适应得不错。”
时镜微微颔首。
能快速适应就好,这意味着对方还有勇气和心力在新的环境中活下去。
她背靠太师椅的椅背,看着怀里的小石榴。
小姑娘已经长到七八个月大了,一双手还在挥着。
“所以,小石榴是随着离恨天一起成长的?”
时镜若有所思。
就在刚才吸纳盗跖之后,小石榴明显又长大了一圈。
“嘛……嘛嘛嘛……”小家伙站不稳,只能扶着时镜的手臂,兴奋地扭动着小身子,发出含糊不清的音节。
云澈道:“小石榴似乎比我们任何人都更贴近离恨天。”
时镜想起她带小石榴进离恨天时,她特地拿了红石榴和一把剪子,结果发现石榴进了离恨天,剪子却落在外面。
也因此她发现离恨天很难当作空间来囤物。
便是现在,她带一堆东西进离恨天,这堆东西都不定有几个会落在外面。
唯有小石榴,仿佛本就是领域孕育而生,进出无碍。
桓吉猜测说:“小石榴会不会是主人领域的诞生灵,以后会成为另一个发牌。”
“不可能!!!”发牌瞬间炸毛,连惯常逗弄小石榴的鬼脸都忘了做。
“嘛嘛阿嘛……”小石榴还在兴奋看发牌。
时镜将小家伙抱回给婳娘。
“她有好好长大就好。”
她原本也没想着小石榴会是什么厉害人物。
不过,祖母桑清淑留给她的三样东西确实都非同寻常:钥匙助她在九阙立足,手镯承载离恨天,而石榴树所化的小石榴……
收起思绪,她言归正传。
“先说杨柳街的事。”
她看向盗跖。
盗跖正努力消化着云澈为他梳理的现状,试图理解自己此刻的身份与环境。
他尚未完全从兄长逝去的悲恸中走出,但眼前崭新的世界、身边这些气质各异的同伴,都在清晰地告诉他——
他没有时间沉溺于悲伤。
正如时镜所说,他需要先书写好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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