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专门猎杀恶鬼的弑鬼人。
>妻子却被一只恶鬼缠上了。
>为了救她,我追查到了医院的地下室。
>当我的手电筒照亮鬼影时,光束却穿透了它的身体。
>墙上映出的,是我腐烂的脸。
>一个神秘老太突然出现:“你杀了你全家!”
>门铃响起,妻子打开门。
>老太枯槁的手指向我:“他就是那只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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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得像一块吸饱了墨的绒布,沉甸甸地压在城市上空。窗外偶有车辆驶过,引擎的嗡鸣在寂静中拖曳出短暂的、撕裂般的尾音,旋即又被无边的黑暗吞没。
我坐在书房里,灯光调得很暗,只堪堪照亮书桌一角。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铁锈和冷油混合的怪味,源头是我手中正在擦拭的几件东西。一块柔软的鹿皮,沾着特制的银色溶剂,正一点一点抹过一柄短刀的刃口。那刃口薄得惊人,灯光落在上面,竟像被吸走了一部分光亮,只留下一道凝滞的、仿佛能割开视线的幽暗弧线。刀柄是乌沉沉的金属,冰凉地贴着手心,上面刻着细密到几乎无法辨认的纹路,摸上去有种粗粝的质感。旁边,散落着几枚造型奇特的飞镖,边缘打磨得极薄,带着不祥的锐利感,还有几个小巧的玻璃瓶,里面装着粘稠的、颜色各异却都散发着微光的液体,它们安静地躺在那里,像沉睡的毒蛇。
我是陈默,一个活在暗影里的弑鬼人。这身份如同烙印,烫在灵魂深处,无法剥离,更不能示人。包括我的妻子林晚,和我那刚满四岁、眼睛亮得像星星的儿子小哲。
鹿皮擦过刀刃,发出极其细微的“沙沙”声。这声音平日里几乎听不见,此刻在绝对的寂静中却显得格外清晰,像某种啮齿动物在啃噬着时间。我的动作很慢,带着一种近乎仪式感的专注。每一次擦拭,都像在安抚一件活物,安抚它渴血的凶性,也安抚我自己内心那片无法言说的黑暗沼泽。
突然——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嚎猛地刺破寂静,像一把冰冷的锥子狠狠扎进我的耳膜!
是小哲!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骤然攥紧,几乎停止跳动。我猛地抬头,瞳孔瞬间收缩。手中的短刀和鹿皮脱手滑落,“啪嗒”一声掉在桌面上,那瓶银色的溶剂瓶晃了晃,几滴粘稠的液体溅出来,落在木头上,立刻腐蚀出几个微小的、焦黑的斑点。
是小哲的卧室方向!
身体比意识更快。我几乎是弹射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摩擦声。手指在掠过桌面的瞬间,本能地抓起一件东西——不是刀,也不是飞镖,而是一个扁平的、触手冰凉的金属圆盘。它像个古老的怀表,表面却没有任何刻度,只有一层哑光的、仿佛能吸收光线的漆黑涂层。这是“阴瞳”,专门用来感应和标记那些东西的。
我撞开书房门冲出去,走廊的声控灯应声而亮,惨白的光线将墙壁映得一片死寂。几步就冲到小哲卧室门口,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孩子极度惊恐、几乎变了调的哭喊:“妈妈!妈妈!有东西!有东西在你背上!好可怕!呜呜呜……”
还有林晚慌乱无措的安抚声:“小哲乖,不怕不怕,是做梦了,是做梦了!什么都没有!妈妈在这里!”
我一把推开门。
卧室里只开着一盏光线柔和的壁灯,光线昏黄。小哲蜷缩在床铺最里面,小小的身体裹着被子,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脸上全是泪痕,眼睛瞪得极大,充满了纯粹的、几乎凝固的恐惧,死死盯着站在床边的林晚——准确地说,是盯着林晚的后背。
林晚背对着门口,正弯着腰,焦急地想靠近小哲安抚他。她穿着单薄的睡裙,裸露的后颈在昏黄灯光下显得有些苍白。
“小哲!别怕!”我强压下心脏擂鼓般的狂跳,声音尽量平稳地跨进房间。
小哲看到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哭喊声更大了,带着令人心碎的颤抖,小小的手指拼命指向林晚的后背:“爸爸!爸爸!怪物!黑黑的!趴…趴在妈妈背上!呜呜呜……它看我了!它看我了!好可怕的眼睛!”
林晚猛地转过身,脸上也带着未褪尽的惊吓和疲倦。她看到我,眼中闪过一丝依赖和委屈:“陈默!你来了!小哲他……”她下意识地又想去搂抱小哲。
就在她转身的刹那,我握着“阴瞳”的左手掌心猛地传来一阵剧烈的灼痛!那感觉如此强烈,仿佛掌心被烧红的烙铁烫了一下。我闷哼一声,手指下意识收紧,冰凉的金属圆盘几乎要嵌进肉里。同时,一股难以形容的阴寒气息,如同冰冷的潮水,毫无征兆地从林晚身上弥漫开来,瞬间充斥了整个小小的卧室!
那寒意并非物理上的低温,而是一种直透骨髓、冻结灵魂的死寂。壁灯的光线似乎都随之黯淡、扭曲了一下。
我的视线瞬间凝固在林晚的后背上。
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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