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的夏末仍带着余温,小满刚把《全国甜文化手册》的校样交给印刷坊,就见张师傅的贴身徒弟满头大汗地冲进糖坊,手里攥着一封染了尘土的信笺,声音发颤:“掌柜的!西域急报!咱们的加工点被当地部落围了,原料和工具都被扣下,张师傅也被困在里面了!”
小满心里一沉,连忙接过信笺。字迹是张师傅的,笔画潦草,只匆匆写了部落首领因“加工点占了牧场”心生不满,带着族民阻断了运输通道,其余细节都没来得及说。他当即转身吩咐苏小棠:“你守着糖坊和联盟事务,若有皇室或官府的消息及时传我。”又喊来王二和李二牛,“收拾行李,咱们立刻动身去西域。”
王二正蹲在门槛上啃果子,闻言一下子蹦起来,果子核都喷了出去:“去西域?是不是能见到骑骆驼的商人?我这就去收拾家伙!”说着转身就往屋里跑,不一会儿扛着个大布包出来,里面塞着糖勺、擀面杖,甚至还有半袋刚烤好的芝麻,“到了西域也能做果子,不能误了生意!”
李二牛则翻出个药箱,往里面塞满了治感冒、拉肚子的草药,还有几罐药膏:“西域风沙大,气候又怪,万一闹病了可不行。要是你俩都倒了,我就去跟部落首领谈判,保管把加工点要回来!”
三人快马加鞭赶到边境,再换乘西域商队的骆驼往加工点赶。一路之上,黄沙漫天,风卷着沙砾打在脸上生疼,王二起初还兴奋地对着沙丘大喊,没半天就蔫了,裹着披风缩在骆驼背上,嘟囔着:“这地方也太苦了,连口甜水都没有,昆仑糖要是长在这儿,也得被沙呛着!”
走了约莫五日,终于远远看到加工点的轮廓。只见土坯砌成的作坊外,十几个手持长矛的部落族人守着,门口堆着几捆甘蔗,还有几个伙计被拦在外面,满脸焦急。张师傅正站在作坊门口,跟一个身材魁梧、头戴羽毛头饰的汉子说着什么,那汉子面色阴沉,时不时挥手呵斥。
“那肯定就是部落首领了。”李二牛指着那汉子说,刚要迈步上前,就被小满拉住。“先别急,弄清楚情况再动手。”小满翻身下骆驼,让随行的西域商队翻译上前通报。
首领见是小满亲自来了,脸上的神色稍缓,但依旧没好气道:“你们中原人太霸道,占了我们的牧场建作坊,牛羊都没地方吃草了,还想开工?除非把地还给我们,再赔十头骆驼!”
原来,加工点选址时,商队伙计只跟当地小吏打了招呼,却没告知这片荒地是部落的冬季牧场。眼下快到迁徙季节,族人发现牧场被占,自然动了怒。小满连忙拱手致歉:“是我们考虑不周,惊扰了贵部。但这加工点若停了,不仅我们受损失,日后贵部也能分到利润,还能学到熬糖技艺,绝非坏事。”
他一边说,一边让王二拿出带来的野蜜蔗和《全国甜文化手册》。王二捧着手册,刚要递过去,却脚下一滑,差点摔在沙地上,手册也翻到了画着糖雕的那一页。首领的目光落在画上,眼神动了动——那一页画的是中原工匠做糖雕的场景,色彩鲜亮,栩栩如生。
“这是什么?”首领指着手册问。翻译连忙解释:“这是中原的甜文化手册,里面记着各地的糖艺做法,还有很多有趣的故事。”小满趁机说:“首领若是不嫌弃,这手册就送您。我们还带来了中原的稀有糖料,想给贵部的族人尝尝,也算赔个不是。”
李二牛立刻上前,支起临时熬糖台,点燃柴火,把野蜜蔗榨出的汁倒进铜锅。她熬糖的手艺娴熟,不一会儿,甜香就驱散了风沙的苦涩,飘向部落族人那边。几个小孩闻到香味,好奇地凑过来,扒着熬糖台的边缘张望。
王二见了,也来了兴致,拿出带来的糖料,想给小孩做个糖人。可他不懂部落语言,只能用手势比划,捏出个歪歪扭扭的兔子递过去。那小孩却被他夸张的手势吓哭了,转身躲到族人身后。王二尴尬地挠挠头,把糖人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看来这西域的小孩不懂欣赏,我自己吃了,正好补充力气。”
正热闹着,一阵风吹来,李二牛手里的铜勺晃了晃,一勺滚烫的糖稀正好溅到首领的帽子上。她吓得脸都白了,连忙放下勺子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说着就要伸手去擦。
首领却抬手拦住她,低头看着帽子上晶莹的糖块,忽然笑了。他摘下帽子,用手指蘸了点糖稀尝了尝,眼睛一亮:“这糖真甜!比我们部落的野果还甜!”他把帽子戴回头上,拍着小满的肩膀说:“这‘糖冠’是好兆头,看来你们不是坏人。”
见首领态度缓和,小满趁热打铁:“首领,我们愿意把加工点的西侧让出来,给贵部的牛羊留足牧场。另外,加工点里的活计,比如搬运甘蔗、劈柴烧火,都雇佣贵部的族人,每月给工钱,年底还分三成利润。我们还能教大家熬糖,以后贵部也能自己做糖卖,岂不是两全其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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