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北的马奶酒香气还未散尽,苏寒的天象剑意突然捕捉到南疆传来的异动——十万大山的蛊虫集体钻出地面,它们褪去斑斓外壳,化作灰黑色的“吞噬虫”,所过之处,百年古树瞬间枯成白骨,连土壤都被啃食出细密的孔洞。
“是虫魔‘饕餮’。”赤练的蛊笛炸裂成碎片,她望着掌心发黑的蛊虫印记,“古籍说它是‘天地食腐者’,能将生机炼化为虫潮,每吞噬一寸土地,就能分裂出千万子虫。”
沈砚的星火剑劈碎扑来的虫群,却见虫尸落地后化作浆液,反而滋养出更多幼虫:“这些虫子能吸收剑意!师父,它们的繁殖方式……好像中毒了!”
“小心!”苏寒挥剑斩出四象火域,青龙虚影卷起的却不是风,而是能灼烧虫毒的“焚心之火”。他看见虫潮下的南疆村寨,百姓们被虫群逼上房顶,手中挥舞的不是武器,而是装着蛊虫的陶罐——那是他们最后的防线。
“赤练,用祖巫血契召唤初代蛊王;星璃,以星砂剑穗引动北斗天罡阵;沈砚,去点燃边境的‘狼烟酒’。”苏寒将青冥剑插入地脉,三色仙骨与南疆祖巫陵寝共鸣,竟引出刻在岩层中的古老战纹,“记住,勿杀成虫,只毁虫巢!”
虫魔的本体藏在十万大山深处的“虫窟”,那是用亿万虫尸堆成的巨塔,塔顶悬浮的“暴食核心”正跳动着灰绿色的毒血。苏寒踏剑而入时,看见核心中囚禁着无数生灵——有化形未遂的小妖,有迷路的商旅,甚至有南疆圣女的转世灵童,他们都在被虫魔炼化成“生机燃料”。
“苏寒,你终于来了。”
虫魔的声音从核心渗出,带着千万只虫肢摩擦的刺耳声响。它的本体是团蠕动的肉瘤,表面覆盖着密密麻麻的复眼,每只眼中都映着被吞噬的生机画面:塞北的草原、中原的麦田、东海的珊瑚礁。
“天地本就是个巨大的虫巢,”肉瘤裂开血盆大口,喷出的不是虫群,而是被吞噬的“春天的味道”,“你们护道者总说要‘守护生机’,却不知过度的生机也是一种贪婪。看这南疆,蛊虫吃苗民,苗民吃牲畜,牲畜吃草木,弱肉强食,才是天道!”
苏寒的天象剑意扫过肉瘤,竟在其核心发现与玄夜黑沙同源的侵蚀纹路。他挥剑斩向“暴食核心”,却见刀刃陷入肉瘤如入泥沼,反而引出更多虫群缠绕剑身。
“它在故意激怒我们!”星璃的星砂阵在虫潮外摇摇欲坠,“每消耗一分剑意,就会被它转化为虫群的养分!”
沈砚突然想起酿心谷的“凡心酿”,慌忙掏出酒坛泼向虫群。酒液触及虫壳的瞬间,竟绽开千万朵执念花——那是南疆百姓对“丰收”“平安”“蛊虫和睦”的祈愿。虫群在花香中停滞,复眼中映出久违的、未被吞噬的绿色。
“赤练,就是现在!”苏寒大吼。
赤练咬破指尖,祖巫血契在虫窟上空凝成巨大的蛊文。初代蛊王的虚影从血契中踏出,它张开巨口,竟将虫魔分裂出的子虫全部吞入腹中。苏寒趁机将“焚心之火”注入暴食核心,火焰中浮现出南疆历代圣女的祝祷词,每句祷词都化作能净化虫毒的“生机种子”。
虫魔发出刺耳的尖啸,肉瘤表面开始崩裂,露出里面层层叠叠的“记忆虫茧”——每个虫茧都封存着它吞噬过的生机记忆。苏寒切开某只虫茧,竟看见三百年前的南疆雨林:苗族少女与蛊虫共舞,每只虫子的翅膀都闪着与自然共生的光。
“你本是守护南疆的‘清道夫’,”苏寒轻抚虫茧,火焰中诞生的生机种子落入虫魔伤口,“是谁把你变成了吞噬的怪物?”
虫魔的复眼渗出黑血,画面突然跳转——玄夜的黑沙渗入雨林,将蛊王的巢穴炼化成“暴食核心”,他的声音混着虫鸣响起:“苏寒,当你在守护‘生机’时,可曾想过,有些‘清理’也是必要的?”
核心在生机种子的光芒中崩解,虫魔的残魂化作万千小虫子,每只虫子的背甲上都刻着“赎”字。赤练含泪撒出最后一把蛊粮:“去吧,去帮百姓重建被你们毁掉的雨林。”
南疆的雨在黎明时落下,苏寒站在重生的草地上,看见新生的蛊虫正在帮苗民松土,沈砚用星火剑意点燃的“狼烟酒”竟成了驱虫的香薰。他弯腰拾起片虫蜕,蜕壳上的纹路竟与酿心谷的麦穗图腾隐隐重合。
“师父,这虫魔……”沈砚欲言又止。
“天地间本无绝对的恶,只有被扭曲的道。”苏寒将虫蜕收入乾坤袋,指尖飞出千万生机种子,“下次若再遇见这样的‘魔’,记得用‘酿心’的法子——把吞噬的恨,炼成守护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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