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大少爷吃不惯?”旁边的犯人讥笑道,“你以为这还是你以前吃的山珍海味啊?”
沈敬尧默默吃着,不敢还嘴。他知道在这里惹事的后果。
晚上回到牢房,他累得几乎散架。同牢房的还有三个犯人,都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着他。
“新来的,懂规矩吗?”一个刀疤脸问道。
沈敬摇摇头。
刀疤脸冷笑:“那就教教你。以后我们的衣服你洗,地你拖,马桶你刷。明白吗?”
沈敬尧想反抗,但看到对方结实的肌肉,只好点头。
从此,沈敬尧过上了暗无天日的生活。白天在采石场干重活,晚上回牢房还要伺候其他犯人。稍有不从,就会挨打。
一个月后,他已经完全变了个样。皮肤黝黑粗糙,手上全是老茧和水泡,眼神呆滞无光。
这天,他收到一封信。是沈氏集团律师寄来的,通知他因为他的罪行,家族已经正式将他除名,他再也别想继承任何财产。
沈敬尧把信揉成一团,苦笑着。曾经他处心积虑想要夺取顾家财产,想要靠着顾知微的孩子谋取厉家继承权,如今却连自己家的财产都失去了。
“沈敬尧,有人探视!”狱警在门口喊道。
他愣了一下,谁会来看他?
探视室里,他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秦晚星。
她穿着精致的套装,气质优雅,与穿着囚服、狼狈不堪的他形成鲜明对比。
“你来干什么?看我的笑话?”沈敬尧自嘲地说。
秦晚星平静地看着他:“我来是想告诉你,顾知微死了。”
沈敬尧怔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问:“怎么死的?”
“胃癌晚期。”秦晚星说,“她临死前说,你和她都是自作自受。”
沈敬尧低下头,沉默不语。
“你知道吗?”秦晚星继续说,“我曾经真的很恨你们,恨到想要你们死。但现在看着你们的下场,我突然觉得没必要了。”
沈敬尧苦笑着:“是啊,我现在生不如死。”
“我今天来,是想问你一件事。”秦晚星看着他,“当初你为什么要帮顾知微害小石头?他只是一个三岁的孩子。”
沈敬尧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我......我当时鬼迷心窍,觉得控制了小石头就能控制你,进而控制顾家......”
秦晚星摇摇头:“你们为了利益,连最基本的良知都没有了。”
她站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沈敬尧突然叫住她,“顾知微......她临走前痛苦吗?”
秦晚星回头看他一眼:“很痛苦。但比起小石头曾经受的苦,这不算什么。”
沈敬尧低下头,肩膀微微发抖。
秦晚星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对这个男人,她已经没有任何感觉,既不同情,也不怨恨。
回到监狱,沈敬尧情绪低落。同牢房的犯人看出他心情不好,又开始找茬。
“怎么?见到老相好了?看你这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刀疤脸嘲讽道。
沈敬尧没理他,径直走向自己的床铺。
“我跟你说话呢!”刀疤脸一脚踹在他腿上。
沈敬尧疼得倒吸一口冷气,但还是忍住了没还手。
“怂包!”另一个犯人朝他吐口水。
这天晚上,沈敬尧失眠了。他想起很多往事,想起自己和顾知微的勾结,想起他们曾经策划的种种阴谋。如今顾知微死了,他在监狱里受苦,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善恶终有报。
第二天在采石场,他因为心神不宁,不小心砸伤了手。狱警简单给他包扎后,让他继续干活。
“装什么装?一点小伤就偷懒!”旁边的犯人骂道。
沈敬尧忍着疼痛,继续挥舞铁锤。血从纱布里渗出来,染红了锤柄。
中午休息时,他独自坐在角落里,看着自己粗糙的双手。这双手曾经在高级餐厅里端着红酒,在豪车里握着方向盘,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如今却满是伤痕和老茧,连拿稳一个馒头都困难。
“沈敬尧,有你的信!”狱警又递给他一封信。
他打开一看,是法院的传票。因为他涉案金额巨大,又有新的证据出现,案件要重新审理,可能会加刑。
沈敬尧苦笑一下,把信撕碎。加不加刑对他来说已经无所谓了,反正他的人生已经毁了。
下午干活时,他突然感到头晕目眩,一头栽倒在地。
“喂!你怎么了?”旁边的犯人推了推他。
狱警赶紧过来查看,发现他发着高烧,手上的伤口已经感染化脓。
“送医务室!”狱警喊道。
在医务室里,沈敬尧迷迷糊糊地听到医生说话:“伤口感染很严重,已经引发败血症,必须立即送外面的医院治疗。”
当他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手上打着点滴,旁边站着狱警。
“你命大,差点就没了。”狱警说。
沈敬尧看着洁白的天花板,突然笑了。曾经他费尽心思想要更多财富和权力,现在却连活着都成了一种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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