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很冷,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顾先生,”她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锐利地盯住顾明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去年刚在城西新买的那个高档小区全款买了套大平层吧?怎么,儿子公司都要破产了,还有钱买几千万的房子?还是说,你那块金表,是假的?”
顾明杰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下意识地把戴表的手往身后缩了缩,结结巴巴地辩解:“那……那房子是……是之前买的!对,之前买的!这表……这表是A货!对,假的!戴着玩玩的!”
“是吗?”秦晚星靠回椅背,双手交叠放在桌上,语气平淡却带着巨大的压力,“可我听说,你上个月还在牌桌上输了几十万,眼睛都没眨一下。顾先生,你这‘破产’,破得挺潇洒啊。”
顾明杰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他没想到秦晚星对他近况如此了解。他原本以为这个刚从底层爬上来的侄女好糊弄,随便哭哭穷就能骗到钱。
“晚星,你……你听谁胡说八道的!没有的事!”顾明杰强作镇定,“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才来找你!咱们可是实在亲戚,血浓于水啊!你就眼睁睁看着你堂哥破产,看着你叔我这么大年纪去睡大街吗?”
“实在亲戚?”秦晚星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我当年在秦家吃馊饭、捡破烂的时候,你在哪里?我被赵兰芝逼着卖去冲喜的时候,你又在哪里?现在看我有钱了,就成了‘实在亲戚’了?”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声音冷硬:“顾明杰,收起你这一套。你的房子、你的手表、你在牌桌上的豪爽,我都一清二楚。想骗钱,找错人了。”
她按下内线电话:“保安,进来送客。”
“秦晚星!你不能这么绝情!”顾明杰彻底慌了,也撕破了脸,猛地站起来,指着秦晚星的背影吼道,“我是你叔!你爸都不敢这么对我!你现在有钱了,帮衬一下亲戚怎么了?两百万对你来说算个屁!你就是忘本!白眼狼!”
两名保安推门进来,一左一右架住激动得唾沫横飞的顾明杰。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秦晚星,你给我等着!你不让我好过,我也让你不好过!我去找媒体曝光你!我看你这个顾氏总裁的脸往哪搁!”顾明杰一边挣扎一边口不择言地威胁。
秦晚星缓缓转过身,眼神如同冰锥,直刺顾明杰:“你可以试试。看看是媒体相信你一个嗜赌成性、谎话连篇的远房亲戚,还是相信我这个真金白银做慈善、正经经营企业的顾氏总裁。”
她对保安挥了挥手:“把他‘请’出去,以后不准他再踏进顾氏大厦一步。”
“是,秦总!”
保安不再客气,强行将大喊大叫、污言秽语的顾明杰拖出了办公室,声音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电梯口。
办公室里恢复了安静。
秦晚星走到办公桌前,看着那两盒被顾明杰留下的、与这间奢华办公室格格不入的廉价水果,眼神冰冷。她拿起内线电话,直接打给安保部负责人:“查一下顾明杰最近都和什么人有接触,特别是和媒体那边。另外,加强大厦的安保,没有预约或者我不点头,任何自称亲戚的人都不准放上来。”
“明白,秦总。”
处理完这些,秦晚星坐回椅子上,揉了揉眉心。树欲静而风不止。她只想好好经营公司,照顾家庭,做些有意义的事,但这些像水蛭一样的所谓亲戚,总会想方设法地贴上来,企图吸她的血。
看来,之前的清理还不够彻底。有些人的贪婪,是刻在骨子里的。
她拿起手机,给厉承砚发了条信息:「晚上有空吗?有点事想跟你商量。」
厉承砚几乎秒回:「有,我准时下班去接你。什么事?」
秦晚星回复:「关于一些……不识相的亲戚。」
厉承砚:「明白了。交给我处理。」
看着厉承砚的回复,秦晚星心里安定了一些。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下午,秦晚星提前处理完工作,准备去“小石头基金”的合作福利院看看。刚走到大厦一楼,就看到顾明杰居然还没走,正堵在大门口,对着几个试图采访他的小报记者哭诉。
“……我也是没办法啊!亲侄女当了大老板,就不认穷亲戚了!我儿子公司要破产了,就想跟她借两百万救急,她不但不借,还让保安把我轰出来!你们说说,这还有没有天理了!”顾明杰一把鼻涕一把泪,演得情真意切。
那几个小报记者显然很吃这一套,摄像机对着他猛拍。
秦晚星脚步顿住,眼神彻底冷了下来。给脸不要脸。
她整理了一下衣领,径直朝着那团混乱走了过去。
顾明杰看到她,像是看到了救星,哭嚎得更大声了:“晚星!你终于出来了!你快跟记者朋友们说说,叔是不是走投无路了?你就帮帮叔吧!”
那几个记者也立刻调转镜头对准了秦晚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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