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末的利物浦,空气中弥漫着海港特有的咸湿与日渐浓厚的暑气。三烟囱别墅的新花园里,玫瑰开得正盛,空气中混合着新修剪草坪的清香和远处马厩传来的淡淡气息。雷恩·豪斯的生活,在经历了序列6“血荆棘”的围猎和神泣之地阴影的冲击后,难得地进入了一段舒缓而富有生活气息的节奏。
约瑟芬·瓦伦丁小姐成为了这段节奏中一个令人愉悦的音符。
他们的关系如同初夏的天气,温暖而稳步升温。不再是特纳庄园草坪上初次交谈的试探与欣赏,而是多了几分熟稔与亲近。
有时是在“金雀花”咖啡馆临窗的位置,阳光透过巨大的拱形玻璃窗洒下光斑。约瑟芬会穿着素雅的连衣裙,戴着雷恩送的蓝宝石项链(人造宝石在阳光下折射出优雅的光芒),谈论着她最近读到的历史传记,或是利物浦大学文学教授新提出的某个有趣观点。雷恩则分享着一些经过“无害化处理”的工厂优化案例(隐去了专利费的光环和沾血的细节),他序列7战士带来的敏锐思维和前世社畜积累的流程化见解,总能给出些令人眼前一亮的视角。约瑟芬那双栗色的眼眸里,闪烁着欣赏和思考的光芒。
“所以,您认为标准化操作手册的关键,在于让最普通的工人也能一目了然,而不是堆砌术语?”约瑟芬用小银匙搅动着加了奶的红茶。
“正是如此,”雷恩点头,端起自己那杯黑咖啡,“效率的提升,往往藏在最基础的清晰度里。就像这杯咖啡,不加糖和奶,味道纯粹直接,省去了猜测的功夫。”他开了个小小的玩笑,引来约瑟芬会心一笑。
有时是在皇后大道新开的“缪斯花园”餐厅,环境雅致,有现场演奏的竖琴。雷恩会点上约瑟芬喜欢的烤鳕鱼配柠檬奶油酱,两人低声交谈,话题从蒸汽机车的最新进展聊到即将上演的歌剧《图兰朵》。水晶吊灯柔和的光线下,约瑟芬的笑容温婉动人,雷恩体内那代表着专利费锚点的黄铜晶体搏动平稳,带来金镑支撑下的从容不迫。
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利物浦皇家歌剧院那场《阿依达》。
雷恩穿着那套萨维尔街“银线绅士”安德森大师亲手剪裁的浅灰色细格纹羊毛西装,混入的稀有羊驼绒(Vicu?a)在剧院辉煌的灯光下泛着温润内敛的光泽,完美衬托出他战士序列的挺拔身形。约瑟芬则身着一条深蓝色缀有细碎水晶的晚礼服,栗色长发优雅地盘起,露出优美的颈项。
当恢弘的《凯旋进行曲》响彻穹顶,舞台上埃及军队的“金戈铁马”在蒸汽时代特效的渲染下更具视觉冲击力。雷恩的目光偶尔会从舞台移向身旁专注的约瑟芬,她的侧脸在光影中显得格外柔和。当女高音咏叹调如泣如诉地响起,约瑟芬似乎被深深打动,指尖无意识地轻轻搭在了雷恩放在扶手上的手背。温热的触感传来,雷恩没有动,只是感受着这一刻的宁静与美好,体内专利费锚点的暖流似乎也带上了一丝别样的温度。
演出结束,乘坐马车返回三烟囱别墅的路上,夜色温柔。雷恩回味着剧中的旋律和身边人的气息,感觉这蒸汽朋克世界的齿轮,似乎在金镑的光芒和情感的微澜中,转动得不再那么冰冷坚硬。
马车驶入庄园大门,管家霍金斯早已在灯火通明的门廊下等候。
“先生,欢迎回来。今晚的演出还愉快吗?”老约翰接过雷恩脱下的西装外套,动作一丝不苟。
“非常棒,老约翰。”雷恩舒展了一下肩背,脸上带着演出余韵的轻松。
“另外,”老约翰从银托盘上取出一封没有任何标识、却散发着极其微弱灵性波动的素白信封,“信使在您外出时送达的,要求直接交到您手上。”
阿基米德·怀特(学者)的信。
雷恩心头微动,那份属于“风暴之眼”的警觉瞬间盖过了歌剧的余韵。他接过信封,触手冰凉,纸张厚实坚韧。他一边往书房走,一边用指尖划开封口。
信笺上依旧是学者标志性的、如同精密仪器刻印般的字迹:
雷恩:
明晚八时,蒸汽黄铜会所,齿轮厅。
新坐标,新目标,价值不菲。
——A.W.
简洁,直接,带着学者特有的、不容置疑的意味。没有寒暄,没有解释,但“价值不菲”四个字,精准地戳中了专利费发光者的神经。
第二天晚上七点五十分,雷恩准时踏入蒸汽黄铜会所那熟悉的、弥漫着机油、皮革与陈旧书籍混合气味的通道。推开“齿轮厅”沉重的黄铜铆接大门,壁炉里跳跃的火焰将巨大的齿轮浮雕投下跃动的阴影,空气里已经弥漫着雪茄与上好威士忌的气息。
“哟!我们的‘专利费发光者’踩着点到了!”威廉·特纳(少爷)正斜倚在壁炉旁一张高背皮沙发里,天鹅绒礼服外套随意搭在扶手上,领口的风暴圣徽熠熠生辉,手里晃着一杯琥珀色的液体。他脸上带着惯有的玩世不恭笑容,调侃道:“昨晚的歌剧女主角,有我们的瓦伦丁小姐迷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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