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宣卿皱起眉,起身跟着那员工一块下楼,等电梯时他问道:“因为什么?”
陈若茗虽然有点憨憨,但不像会无缘无故跟人起争执,甚至闹到要动手的人。
那员工看看蓝宣卿,犹豫吞吐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蓝宣卿哪会看不出另有隐情,冷了声音,道:“说清楚,不然全部人一起处理了。”
那员工这才肯说:“因为刘铭他说宋总跟陈若茗有……那种床上关系,所以才会破例带着陈若茗去参加什么酒会,带他露脸出名。”
参加酒会?不是去当司机的吗?
这群人想象力这么好,怎么工作的时候就像脑子落家里了。
见蓝宣卿脸冷得能冻死人,那员工赶紧止了声。
电梯门开,蓝宣卿就听见外面嚣嚣,他快步走近,就听见陈若茗带着怒气的声音传来:“你他妈再说一遍!”
蓝宣卿皱起眉,转过拐角,蓝宣卿看见陈若茗被人左右拦着手臂,目眦欲裂,胸膛急速起伏着。
工位上的东西散落了一地,刘铭捂着脸站起来,冷笑一声,声音也带起怒意:“再说就怎么了?我说,他宋怀辞没见得有多干净,说不定今天刚跟你玩,明天就能跟……”
眼见着他要说出什么冲动话来,跟在蓝宣卿身边的员工赶紧扬声打断:“都不许闹了,蓝秘书来了!”
他跟刘铭关系不错,总不能真看着兄弟掉火坑里。
员工感受到身旁蓝宣卿投来的阴冷目光,他强压着才没打激灵。
蓝宣卿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寂然无声的众人,迈步走上前,看着依旧怒视着刘铭的陈若茗。
青年脸上的颊肌因为极度愤怒而不受控地抽动几下,一点都不见昨天阳光开朗的模样。
像……一条维护领地的鬣狗。
虽说刚刚办公室的一幕让蓝宣卿还有点醋,但作为领导者,总得公事公办,不带私人恩怨地处理事务。
他看向捂脸的刘铭,问道:“脸上怎么样?”
刘铭瞪了一眼陈若茗。
天知道这陈若茗刚刚就跟疯了一样,他只是应了一句:“他既然没做过,你这么着急干什么”,陈若茗立刻就把他的椅子踹翻,使他重重摔在地上。
他没反应过来呢,这人扑上来就是一拳。
刘铭输人不输面,嘴硬道:“没事,不痛。”
蓝宣卿这才问陈若茗:“动手干什么?现在是法治社会,不是用暴力解决问题的时代了。”
陈若茗看向蓝宣卿,不平道:“这家伙说宋总坏话,我就说了宋总借我衣服和车的事,说他小心眼嫉妒宋总,看不见宋总的优秀和辛苦,他竟然就说如果不是在碧上,他会说我和宋总有见不得人的关系,我这才动手了。”
还行,说话还知道有条有理,没被冲昏头脑。
蓝宣卿又随即拧了眉:“你跟他说借衣服的事干什么?”
陈若茗梗着脖子说道:“因为他说我怎么就喜欢宋总,我就跟他证明宋总的好和温柔。”
陈若茗很生气。
宋总连亲人生病都会难过掉眼泪,为什么要被说成那样的人。
蓝宣卿则迅速捕捉到了关键词。
喜欢?
想起刚刚办公室的一幕,他感受到了危机感。
这陈若茗的意思最好是慕颜前来。
蓝宣卿又转向刘铭:“到你交代了,陈若茗说完借衣服的事情后你说了什么。”
刘铭后知后觉有点心虚,想着含糊带过:“就是刚刚陈若茗说的那些。”
陈若茗立刻怒了,搅眉叫道:“怎么?现在就知道心虚了?
你刚刚说,如果我跟宋总没有见不得人的勾当,宋总为什么要借我衣服和车,还要让我露脸。”
一边说着,陈若茗一边去拿手机,把那张照片递给蓝宣卿看,不平道:“凭什么一个人就要被另一个人这么污蔑猜测?明明碧上就是宋总一手辛苦做起来的,为什么要把这些努力归功于别人或者那些烂心思?”
蓝宣卿想到他刚来碧上时,碧上的基底还不稳固,这一栋楼里只有其中一层是属于碧上的,蓝宣卿经常能看到宋怀辞独自一人面对着难缠的甲方和难以交涉的合作。
而当年那一层办公区正好是现在的市场部。
蓝宣卿感到有点讽刺。
这些年,公司里的嘲讽和轻视宋怀辞不是不知道,于是才让他更加坚定了上下级有别的秩序。
像同一层办公区的总监们对宋怀辞的努力和优秀有目共睹,所以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对宋怀辞的看法产生动摇。
啊,除了那一身过于特立独行的发胶味和难伺候的工作风格。
明明是个正常人,愣是把自己包装成了一个神经油物,连蓝宣卿都难免对此心有怨言异议。
可就像陈若茗所说,一个人凭什么要被另一个人这么猜测污蔑呢。
蓝宣卿道:“部长在哪?”
市场部部长这才站出来开口:“蓝秘书。”
蓝宣卿看向他:“除了陈若茗和刘铭,其他人继续工作,你带着他们两个跟我去监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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