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神?
这两个字,宛若两座,从九天之外,砸落凡尘的太古神山,狠狠地,撞进了在场所有圣境强者的神魂深处。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被抽离了所有的声音与色彩。
时间,凝固了。
空间,冻结了。
那名脾气火爆的红发长老,还保持着前冲的姿态,脸上的怒火,却被一种,极致的,空白所取代。
玄天圣者,那双万古不化的冰眸,第一次,失去了焦点。
其余的太上长老,一个个,如同被抽走了脊梁骨的泥塑,僵立在原地,神魂,在名为“斩神”的深渊中,疯狂坠落,却,永远也无法触底。
他们,是屹立于东域之巅的圣境。
是,执掌亿万生灵生杀大权的,至高存在。
他们,一生的修行,一生的认知,都在,追寻着,那虚无缥缈的,神之领域。
可现在。
一个,刚刚从他们眼前,走出去的,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他,杀了,一个,神?
尽管,那可能只是,一个,虚影。
尽管,那只是,一个,初生的,神印。
但,那,依旧,是神!
是他们,连仰望,都觉得,是一种亵渎的,存在!
逻辑,崩塌了。
道心,破碎了。
就在这片,死寂到,令人发疯的氛围中。
那个,被所有人,当做,神魔一样,注视着的青年,终于,有了动作。
他,只是,有些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
那副样子,仿佛,刚刚那名弟子,歇斯底里的尖叫,只是,一只,聒噪的,夏蝉。
然后,他,转过身。
无视了,那几十双,足以,让天地都为之失色的,呆滞视线。
他的身形,径直,穿过,那群,已经,彻底石化的,太上长老。
最后,停在了,那个,唯一,还保持着,看戏姿态的,便宜师尊面前。
“师尊。”
沈亦,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懒洋洋地开口。
“戏也看完了。”
“我那份报酬,是不是,可以结了?”
“烤肉的材料,还差几味主药呢。”
轰!
如果说,之前的“斩神”,是将他们,打入了无尽深渊。
那么,沈亦此刻的这几句话,就是,将那座深渊,彻底,封死、填平,然后,在上面,又,盖了,九十九座,五指山!
报酬?
烤肉?
在这种,颠覆了,整个东域修行界,万古认知的,时刻。
你,在想,烤肉?
“你……你……”
那名红发长老,终于,从,那几乎,要让他神魂崩解的,冲击中,找回了,一丝,属于自己的,神智。
他的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或者说,是,极致的,无法理解,而,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他,伸出手指,指着沈亦,那张,懒散的脸,嘴唇,哆嗦了半天,才,终于,迸发出,一声,压抑到,扭曲的,咆哮!
“孽障!!”
“你知不知道,你,毁掉了什么!”
“那是神印!是,我天剑宗,登顶东域,乃至,抗衡,那门外大劫的,唯一希望!”
“你,为了,一个,可笑的,被窥探的,理由!就,将其,毁于一旦!”
“你这是,叛宗!你这是,在与,整个人族为敌!”
他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凄厉。
说到最后,那双,浑浊的老眼中,竟,流下了,两行,血泪!
那是,道心崩毁的,前兆!
然而。
面对,这,足以,让任何弟子,都当场,神魂崩溃的,圣境之怒。
沈亦,只是,缓缓地,转过了头。
他,第一次,正眼,看了这位,红发长老。
那张,一直,挂着惺忪睡意的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纯粹的,冰冷的,漠然。
“老头。”
他,开口了。
“你,是在,教我做事?”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没有,任何,威压。
没有,任何,杀意。
但,听在,红发长老的耳中,却,比,九幽之下的,魔神低语,更加,让他,遍体生寒!
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
却,被那双,平静到,没有,一丝波澜的,黑色眸子,堵住了,所有的,话语。
“你说的希望,就是,让这群,连灵皇境都没到的小家伙,带着一枚,被动了手脚的,定时炸弹,回到宗门?”
沈亦ik,陈述着一个,简单的事实。
“还是说,你觉得,凭你们这几个,连,‘门’的真实样貌,都没见过的,老家伙,能处理掉,那印记里,藏着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
“它,在幻境中,演化出了,天剑宗覆灭,我,被迫成为救世主的全过程。”
“你觉得,它,是在跟我,闹着玩?”
沈亦每说一句。
那红发长老的身体,就,不受控制地,后退一步。
脸上的血色,也,褪去一分。
当沈亦,说完,最后一句话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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