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肆意正看得入神，手里一空。
“哎？”了一声，茫然抬头，对上他居高临下的目光。
“你拿我手机干什么呀？”
她伸手想去够。
南京九把手机随手放到身后的茶几上，语气不容商量：“该睡觉了，已经很晚了。”
窗外的夜色确实黑了。
但宁肆意一点困意都没有。
她下午在画展兴奋，晚上又被手机逗，此刻正精神着呢。
她眨巴着眼睛，试图争取：“能晚点再睡吗？就一会儿？我现在一点都不困……”
“不行。”南京九拒绝得干脆。
他弯腰，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的沙发靠背上，将她圈在身前，目光落在她亮晶晶的眼睛上。
“你要按时休息，把精神养好。”
宁肆意听完这话，心里直犯嘀咕。
一会儿给她补身体，一会儿又强调要把精神养好，这男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为什么非要把精神养好啊？”她歪着头，一脸不解，“我精神明明很好啊！”
南京九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眼神暗沉了几分。
“听说过一句话吗？”他压低声音，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先养后宠。”
见宁肆意还是一脸茫然，他凑得更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刻意放慢语速：
“养好了，才能好好宠。”
宁肆意眨巴着眼睛，还在努力理解这句话的深意，就看见南京九微微眯起眼，做出一个慵懒中带着诱惑的表情。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仿佛盛满了星光，又像是藏着一个让人沉溺的旋涡。
“南京九......”
宁肆意瞬间脸红到耳根，羞恼地推他，“我发现你现在变得好强势啊……什么都管。”
从前的他清冷自持，现在的他，却总能用最正经的语气，说出最让人脸红心跳的话。
她忽然灵机一动，狡黠地眨眨眼。
“我记得清清楚楚，从前有个人，可是经常冷着脸让我‘滚’来着。那语气，啧，可凶了！”
她说完，故意观察着他的反应。
南京九闻言，动作顿了一下，凝视着她泛红的脸颊，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沉默片刻，终于轻声开口：
“对不起。”
宁肆意怔住了，不解地望着他：“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啊？”
“那时候……”他声音低沉，带着经历过彻骨之痛后的沙哑。
“我把自己的心锁在佛堂里，以为这样就不会再失去什么了。”
指腹轻轻抚过她的眉眼，像是要拭去那些年落在她睫毛上的委屈：
“直到某只小狐狸不管不顾地闯进来，”
他眼底泛起温柔的水光，“把我从那些冰冷的生活里拽了出来。”
宁肆意怔怔地望着他，听见他带着薄茧的掌心贴住她的脸颊：
“所以现在……”他俯身逼近，呼吸缠绕间带着不容抗拒的笃定。
“我要把当年说过的每个字，都换成留在你身边的每一天。”
“从前让你离开，是因为害怕拥有后再失去。”
他望进她湿润的眼睛，声音沉如誓言，“现在把你圈在身边，是因为终于明白……”
“失去你，才是这人间最重的业障。”
这句带着佛理却又无比霸道的告白，让宁肆意心尖发颤。
她看着他眼底那片为她重燃的人间烟火，突然觉得当初受过的委屈，都化成了此刻眼底的水光。
宁肆意准备说点什么的。
南京九直接伸手，将她从沙发上打竖抱了起来。
“哎你……”宁肆意轻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
他仰头看着她，眼底映着卧室温暖的灯光，声音低沉而坚定：
“你什么都不用说。往后的每一天，我都会用行动来弥补。”
他抱着她稳步走向卧室，动作轻柔地将她放在柔软的床铺上，自己则侧身躺在她身边，为她掖好被角。
手臂自然地环过她的腰，将她拥入怀中。
“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他的下颌轻抵着她的发顶，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柔软。
“没有外人，没有琐事，就只有我们两个。”
宁肆意在他怀里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小声嘟囔：“可是……这样不会很无聊吗？”
南京九低笑，胸腔传来轻微的震动。
他稍稍退开些，在昏暗中准确找到她的眼睛：
“不会无聊的。”
他的指尖轻抚过她的眉梢，“我们可以把每一天都过成不同的样子。”
“早晨我陪你作画，你调色时我就读诗给你听。”
他的声音像夜风般轻柔，“午后在花园喝茶，你要是困了，就枕在我膝上小憩。”
他的唇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耳尖：“等到夜深人静……”
尾音消失在相贴的唇间，一个温柔缠绵的吻缓缓落下。
良久，他稍稍退开，气息微乱，却仍紧紧拥着她：
“这世间最美好的事，就是和你一起虚度光阴。”
他的指尖缠绕着她的发丝，“若是你觉得闷了，我们就出去走走。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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