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树,树把小亮杀了。”小明突然明白过来,“小刚不是失踪了,他被树吞了,小亮发现了,树又杀了小亮。”他想起那棵树粗得不正常的树干,想起树下永远红得发黑的樱桃,“那些樱桃,是用他们的血喂大的。”
门外的敲门声更响了,小刚的声音变得凶狠:“小明哥哥,你怎么还不找我?游戏要结束了,你要是找不到我,就要替我留在树下!”屋里的温度突然降了下来,樱桃的甜腥气从门缝里钻进来,越来越浓。
小明突然抓起铁锹,冲向院子:“我知道你藏在哪了!”阿凯想拉住他,却被他甩开了。樱桃树下,小刚站在树洞里,看见小明过来,咧开嘴笑:“哥哥,你终于找到我了!”
小明举起铁锹,不是对着小刚,而是对着樱桃树的树干:“你把小刚还给我,把小亮还给我!”铁锹砸在树干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树干上流出暗红的汁液,像血一样。小刚的脸突然变了,变得狰狞:“你为什么要帮他?你明明跟他一样!”
“因为我不想再有人被你困住了。”小明想起自己可能是小亮的亲人,想起那二十年的等待,“小刚,别玩了,该回家了。”
树干突然裂开,里面露出一具小小的骸骨,骸骨的手里攥着个樱桃木玩具,上面刻着个“刚”字。小刚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他看着骸骨,眼泪掉了下来:“哥哥,我不是故意躲你的,我被树困住了,我好害怕。”
这时,另一道透明的身影走了过来,是小亮,他走到小刚身边,拉起他的手:“弟弟,我来接你了,我们回家。”两道身影慢慢消失,樱桃树的叶子开始变黄,红得发黑的樱桃纷纷掉落,变成了正常的红色。
第二天一早,小明和阿凯看着院里的樱桃树,树干上的裂缝已经愈合了,树叶变得翠绿,樱桃也变成了正常的浅红色,再也没有甜腥气。他们把小刚的骸骨埋在樱桃树下,立了块小小的墓碑,上面写着:“小刚和小亮之墓,愿你们永远不再玩捉迷藏。”
小明离开那院子的那天,摘了一颗樱桃放进嘴里,是甜的,没有一点腥味。他回头看了一眼樱桃树,阳光洒在树上,树叶闪着光,像是在跟他告别。
后来,小明再也没见过小刚的身影,只是偶尔会梦见樱桃树下,两个小男孩手拉手笑着,手里拿着正常的樱桃,对他说:“小明哥哥,谢谢你,我们回家了。”
而那棵樱桃树,依旧站在老院里,每年都会结出甜甜的樱桃,再也没有发生过奇怪的事。只是附近的老人说,偶尔在深夜,会听见樱桃树下传来小孩的笑声,很轻,很快乐,像是在玩一场不会结束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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