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未散,孙家屯的空气中仍浮动着铁与火的气息。
曲轴水轮仍在溪流中缓缓转动,带动锻锤有节奏地敲击铁砧,发出“叮当、叮当”的清响,如同大地的心跳。
村民们围在水轮旁,小心翼翼地擦拭新打出的第一批锄头,眼中闪烁着久违的希望之光。
那八名被割耳放归的山匪早已不见踪影,但村口木桩上残留的血迹和绳痕,成了最沉默也最有力的警告。
再无人敢觊觎这片贫瘠却倔强的土地。
赵云没有留下庆功,也没有接受跪拜。
他在众人的目光中转身离去,背影挺拔如松,步伐沉稳如山。
乌沉铁枪斜挂肩后,枪缨微扬,似有风随行。
山路崎岖,落叶覆径。他走得不快,却一步不停。
识海之中,“万象天工”仍在运转不息。
昨夜布防、今晨制敌的一幕幕,在思维宫殿中被反复回放、拆解、优化——
“绊索角度可再调低三度,提升绊倒效率。”
“‘迎锋刺’第三步发力轨迹偏左七分,易被侧袭……需加入虚步诱敌变式。”
“听风铃系统应扩展至五频段,配合地形共振模型,实现百米预警。”
科学思维与武学本能交融一体,每一次实战都成为进化的阶梯。
然而,就在他即将踏入山门之际,一道身影拦住了去路。
林间小道尽头,张绣负手而立,一袭青袍猎猎,腰佩冷月枪。
他是童渊门下大弟子,年长赵云五岁,天赋卓绝,曾被誉为“北地枪星”,自幼受尽赞誉。
可如今,面对这个半年前还只是“根基尚浅”的师弟,他眼底翻涌的是难以掩饰的嫉妒与焦虑。
“子龙。”张绣声音冷淡,“你不在山上练枪,却跑去山下做起了农夫?还毁兵刃、建锻坊、设伏擒匪……你是要当村正,还是要做土皇帝?”
赵云停下脚步,目光平静如水:“我只是教人活下去。”
“活下去?”张绣冷笑一声,手中枪尖轻挑,“我们习枪为何,
“枪隐于市”四字,既写实亦写意。
赵云之枪,已非寻常兵刃——那是杀伐之器,亦是秩序之象征;而今却藏于山村陋巷之间,不显锋芒,如龙潜渊。
然“风起前夜”,则暗喻天下将乱、群雄并起的黎明前夕。
黄巾星火未燃,诸侯尚在蛰伏,但主角的脚步,已悄然踏出山林,步入这即将沸腾的乱世棋局。
拂晓后的孙家屯,不再是昨日断壁残垣中的死寂村落,而是被一种奇异的生机所笼罩。
溪水旁,曲轴水轮仍在运转,锻锤一声声敲击铁砧,如同大地的心跳。
孩童们围着那“喝水的铁牛”嬉笑追逐,老人们捧着新磨的锄头摩挲不已,眼中含泪。
昨夜还跪地叩首的妇人,如今正站在田埂上比划着赵云教的“三步防身枪”口诀,动作虽笨拙,眼神却坚毅。
然而,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并未持续太久。
探子带来的消息如寒风骤至——黑石岭后谷火光彻夜未熄,残匪集结,欲图报复!
恐惧再次爬上村民的脸庞。
他们刚刚尝到希望的滋味,便又面临毁灭的威胁。
可赵云依旧平静。
他不是逞勇斗狠的莽夫,也不是只知退守的懦者。
他是谋定而后动的战略家,是融合现代科学思维与古代武道天赋的异类天才。
万象天工在他识海中高速运转——
【目标分析】:敌方动机=劫粮 → 推论=误判我村尚有存粮
【心理建模】:山匪畏战、贪利、组织松散 → 不敢强攻,必行诡道
【地形模拟】:唯一可行路线=羊肠小径,坡缓林密,利于伏击
【战术推演】:诱敌+绊索预警+三点伏击阵=最小代价全歼
于是,空车填沙、草席覆顶、铜铃布索、十人埋伏……一切布置如精密仪器般环环相扣。
三更时分,敌至。
铃响即动,枪出如电。
没有呐喊,没有混乱,只有精准到毫厘的协同作战。
八名匪徒尽数被擒,无一伤亡,甚至连一声惨叫都未来得及发出。
这一战,不是厮杀,而是教学——对村民而言,是对“活命法”的实践课;对赵云而言,则是一次小型战役的全流程演练。
黎明斩耳示众,非为残忍,而在立威。
“再来者,断耳之后,便是断头。”
言语冷峻,却不带怒意。
这不是泄愤,而是规则的建立——在这片土地上,暴力不再随意横行,必须付出代价。
当全村人跪拜铁枪之时,他们拜的已不只是一个少年英雄,而是一种新的可能:弱者也能自保,良善不必屈服。
赵云:仁心为骨,雷霆为表
- 他拒绝村民供奉,烧毁多余兵器,展现的是去武化暴力、重建秩序的理念。
- 他设计水利锻坊、推广轮作制,体现的是以科技兴农、以制度安民的长远眼光。
- 面对残匪,他擒而不杀,削耳放归,彰显“诛心胜于诛身”的心理震慑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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