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匹快马自南而来,骑士未及通报便直冲中军帐——是周仓密信:“匠户已渡河,路线安全。”
赵云接过信笺,轻轻一燃,任其化为灰烬。
他走出帐外,仰望星空,北斗斜指北方。
片刻后,他缓缓抬起右手,低声下令:“拔营。”
声音不大,却如惊雷滚过夜空。
帐篷迅速拆除,车队无声集结,马蹄裹布,剑不出鞘。
全军悄然转向东北,绕开官道,朝着泜水上游的密林深处进发。
夜风拂动墨色披风,猎猎作响。
而在数十里外的密林之中,一双眼睛正死死盯着远方移动的火光。
刀柄已被握得发烫。
田楷翻身跨上战马,嘴角扬起一抹狞笑:“既不肯降……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二更天的风,冷得像是从北方雪原刮来的刀子。
赵云一声令下,营地如蛰伏已久的猛兽骤然苏醒。
帐篷拆卸无声,辎重装车不响,马蹄裹布,剑藏鞘中,连炊火余烬都被黄土覆尽,不留一丝痕迹。
三百轻骑与匠户车队悄然转向东北,踏进泜水上游的密林深处。
夜雾渐起,树影婆娑,整支队伍如同幽灵般滑入黑暗,唯有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像一面不归的战旗。
赵云策马于前,目光如炬扫视林间地势。
他的“万象天工”在脑中缓缓运转,将沿途地形、风向、土壤湿度一一映射成清晰图景——这是他前世地质勘察的本能,如今与武道感知融为一体。
他知道,田楷不会善罢甘休。
那一纸诏书不过是虚礼,真正的试探,此刻才刚刚开始。
果然,行至半途,地势陡窄,两侧山林夹道如廊。
忽而一声凄厉号角撕裂夜空,仿若鬼哭!
紧接着,铁蹄轰鸣自林中炸响,尘土飞扬,月光被奔马剪碎。
两百精骑如洪流倾泻而出,为首者银甲未卸,正是田楷,双目赤红,怒吼震天:
“赵子龙!既不肯降,便留下首级!”
刀光映月,寒气扑面。杀意如潮,直逼阵心。
赵云却无半分动容。他右手微抬,声如磐石:“黄忠,左翼压制。”
话音未落,一道劲箭已破空而出,快得不见踪影。
“夺!”的一声钉入冲在最前的骑兵肩胛,战马悲嘶倒地,瞬间阻断敌军冲锋节奏。
紧接着,三箭连发,精准点杀带队小校,敌阵左翼顿时混乱。
与此同时,刘老率工匠迅速展开折叠拒马,机关咔哒作响,十具带尖刺的木架顷刻成型,横锁狭道。
追兵前锋撞上拒马,人仰马翻,哀嚎四起。
而赵云,已提枪跃马而出。
白马银枪,在月下划出一道孤绝的弧线。
他直取田楷,枪未至,气势已锁喉。
两人交手十余合,田楷枪法刚猛霸道,一招《燕山十三式》使得虎虎生风,看似无懈可击。
但赵云眼中所见,早已不是招式本身——在他的“万象天工”中,田楷的每一式都被拆解为力道轨迹、呼吸节奏与重心转移。
他看得分明:第七式“回龙卷浪”收枪之际,气息下沉稍滞,腰肋微敞,破绽只在一瞬。
便是此刻!
赵云佯退半步,诱其进击,随即猛然踏地,借反冲之力如雷霆前冲。
枪尖化作一点寒星,疾刺而出——正中田楷换气间隙的肋下空档!
“呃啊!”田楷闷哼一声,身体如断线风筝被挑飞离鞍,重重摔落泥地,铠甲崩裂,鲜血顺着嘴角溢出。
赵云勒马回身,枪尖压喉,寒芒映照对方惊骇的瞳孔。
他声音低沉,却字字如冰刃凿入人心:
“今日不杀你,是念你我同出河北,皆为汉土男儿。回去告诉公孙瓒——我不是要争他的地盘,我是要建一个比幽州更铁的江山。”
说罢,收枪回阵,不看一眼,转身即走。
大军疾驰而去,马蹄声渐远,唯余夜雾弥漫,残火摇曳。
田楷趴伏泥中,一手撑地,浑身颤抖,望着那抹墨色披风消失在苍茫林影之间,喃喃如梦呓:
“此人……必为大患。”
风更冷了。
远处,泜水低吟,仿佛预兆着前路未卜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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