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御书房。
仲震天跪在金銮殿上,腰背挺直。
皇帝放下手里的朱砂笔,揉了揉眉心。
他看着底下这员猛将。
“仲爱卿,你刚才说什么?”
“朕是不是听错了?”
“你要朕给一个与你毫无血缘关系的四岁奶娃娃,开后门进国子监?”
仲震天把头磕得邦邦响。
“陛下没听错。”
“老臣就是要个入学名额。”
“不仅要进,还得进最好的‘启蒙班’,还得让那个老学究亲自教!”
仲震天口中的老学究,可是太子太傅,当世一等一的大儒。
皇帝乐了。
这仲震天,脾气那是出了名的又臭又硬。
当年给他封赏万户侯,他敢当殿推辞,说不如折现发军饷。
给他儿子求官,他敢说儿子是废物,不配吃皇粮。
这么个油盐不进的主,今天居然为了个孩子来求情?
“仲爱卿啊。”
皇帝身体微微前倾,眼里闪着八卦的光。
“朕记得,靖昶那小子虽然混账,但还没成亲吧?”
“这孩子是哪来的?”
“靖昶的私生子?”
仲震天胡子一吹。
“呸!”
“……呃,陛下恕罪,老臣失仪。”
“那混小子哪配生出这么好的种!”
“这是老臣新认的义孙!”
“这孩子比我家那混小子强了一百倍!”
“四岁能懂兵法,能知进退,简直就是神童降世!”
皇帝更好奇了。
仲震天这双眼睛,看人一向很准。
能让他这么夸的孩子,还得是个神童?
“那孩子的母亲是……”
“姜南曦。”
仲震天报出这个名字的时候,语气里那是掩饰不住的骄傲。
“老臣的义女。”
皇帝手指敲击着龙案。
姜南曦?
这名字有些耳熟啊……是不是在哪儿听过?
有点意思。
“准了。”
皇帝大笔一挥。
“朕倒要看看,这仲家的义孙,在国子监能学点什么出来。”
仲震天大喜过望。
“谢主隆恩!”
“陛下您忙,老臣这就回去给乖孙准备束修!”
看着仲震天风风火火的背影,皇帝若有所思。
“来人。”
随着皇帝的话音,一个戴着面罩的黑衣人立刻出现在大殿之中。
“查一查这姜南曦到底是什么来头。”
“还有那个孩子,是不是真的如仲爱卿所说,是个神童。”
将军府,清晨。
鸡还没叫,仲震天就醒了。
他比自己出征还要紧张。
“书包呢?”
“笔墨纸砚呢?”
“那个……那个叫什么‘保温杯’的水壶呢?”
下人们被指使得团团转。
牧牧背着他的小书包,站在大厅中央。
他今天穿了一身特制的小儒衫。
袖口收紧,方便活动。
腰间挂着一块玉佩,那是仲震天当年的战利品。
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从年画里走出来的小仙童。
姜南曦蹲下身,给儿子整理领口。
“儿子,记住了。咱们是去学习的,不是去打架的。”
“如果有人欺负你……”
牧牧眨了眨眼,接话道。
“打回去?”
姜南曦一噎。
“咳咳,文明人,动口不动手。”
“实在不行……”
“报你舅舅的名字,让他去挨揍。”
旁边的仲靖昶打了个喷嚏。
牧牧点了点头,一脸严肃。
“舅舅,抗揍。”
仲震天在旁边哈哈大笑。
“对!”
“要是有人敢欺负我乖孙,你就给我往死里打!”
“出了事,外祖父给你顶着!”
姜南曦扶额。
这教育理念,怎么看怎么危险。
送走了牧牧,姜南曦本想回兰园,结果却被仲夫人一把拉住。
“南曦啊,你这就走了?”
“这将军府这么大,空落落的。”
“牧牧晚上下学回来,要是看不见娘,该多伤心啊。”
仲夫人眼圈瞬间就红了。
姜南曦有点招架不住。
“干娘,兰园离这就两条街。我白天还得顾着铺子里的生意。”
“而且牧牧也大了,该学会独立了。”
仲震天也不乐意了。
“什么独立?四岁就要独立?”
“咱们仲家缺那几个人伺候吗?”
“住下!”
“必须住下!”
“东边的‘揽月阁’早就收拾好了,离老夫的书房最近!”
“牧牧晚上还得跟我学兵法呢!”
姜南曦拗不过他们,只得答应陪两人一起用晚膳,但还是不能就这样住在将军府。
说完这些,姜南曦就去了铺子里。
申时末,姜南曦去国子监接上牧牧,一起来将军府用晚膳。
第一天国子监生涯,牧牧似乎适应得不错。
书包里塞满了同窗送的小零嘴儿。
“娘。”
牧牧拉着姜南曦的手。
“住这儿。”
姜南曦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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