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顾思诚(赵栋梁、周行野、林砚秋、楚锋、陆明轩),拜见玄悲大师。”六人不敢怠慢,齐齐躬身执礼。
“诸位小友不必多礼,请坐。”玄悲法师目光温和扫过六人,在顾思诚等人脸上略作停留,眼中闪过一丝欣赏,“慧明常提诸位,说你们心怀正气,于黑石山破魔有功,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小沙弥奉上清茶,茶汤澄澈,清香萦绕。玄悲法师亲自为众人阐释小须弥山教义:“我小须弥山一脉,承佛法根本,尤重‘行愿’二字。经云:‘不忘初心,方得始终’,《维摩诘经》又说:‘随其心净,则佛土净’。”
他轻呷一口茶,继续道:“故而我宗弟子,不入空寂之定,不求独善之果。担水劈柴是修行,助人济困是修行,就连此刻与诸位品茶论道,亦是修行。眼见众生苦,便以己之力解苦,以此入世之心行菩萨道,方能积累福德智慧,勘破迷障。”
这番话让顾思诚等人心潮起伏。顾思诚放下茶杯,目光澄澈如潭,率先开口:“大师‘以行证道’的理念,晚辈深以为然。若以俗世视角解佛理,晚辈倒有一浅见——佛门讲‘六度波罗蜜’,布施、持戒、忍辱、精进、禅定、智慧,恰似俗世中‘知行合一’的修行。”
他抬手虚划,将茶盏摆作简易图样:“譬如‘布施’,不只是捐财捐物,在俗世中为凡人修桥铺路、解危济困,亦是布施;‘持戒’也非仅守清规,而是守住本心,不被贪欲、嗔念裹挟,这与我们坚守‘不欺弱小’的底线,本质相通。晚辈以为,佛法从不是悬空的经文,而是能落地融入生活的准则,就像大师说的‘担水劈柴皆是修行’,俗世中的每一次选择、每一份坚持,亦是在修‘心’。”
玄悲法师眼中闪过亮色,听完顾思诚的阐释后,指尖轻轻转动茶盏,目光缓缓扫过众人,语气温和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小友以俗世逻辑解佛理,却未失佛法本真,反倒让‘心净则土净’多了层落地的温度。不过贫僧要提醒一句——‘行愿’之路,最忌‘知而不行’,也忌‘行而不悟’。”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恳切:“行走世间,难免会因陌生环境生忐忑,因未知前路犯犹疑,其实无需过分纠结细枝末节,只需守住‘真诚’二字,待人以敬、行事以正,便是最好的礼数;若身负所长,无论是剑修的锋芒、术修的洞察,还是擅用器物的巧思,都要记得‘能力越大,责任越重’,莫让执念裹挟本心,莫让利器沦为私欲的工具,将所长用于护持弱小、辨明是非,才算不辜负这份天赋。”
玄悲法师抬手拂过石桌上的茶雾,目光落在众人脸上:“日后无论遇着论道交锋,还是寻常历练,都不妨把每一次经历当作‘观心’的镜子——赢了不骄,看清优势何在;输了不馁,明了短板在哪。修行本就是在‘行’中悟、在‘悟’中行,只要方向不错,每一步都不算白走。”
众人闻言皆低头沉思,玄悲法师这番话,没有针对一人一事,却恰好戳中了每个人心中隐微的困惑与执念。顾思诚率先拱手行礼:“大师一语点醒梦中人,晚辈等谨记教诲,日后定当以‘知’导‘行’,以‘行’证‘心’。”
随后,玄悲法师又询问了众人游历所见,尤其关注恒洲地脉异动与黑石山魔踪。顾思诚结合地脉探测与逻辑推演,言辞恳切地分析,令玄悲法师频频颔首。茶过三巡,玄悲法师对慧明道:“你带诸位小友去藏经阁看看,或许能找到他们感兴趣的史籍。”
“谨遵师命。”慧明恭敬应下。
藏经阁是一座古朴石楼,满是岁月沉淀的厚重感。在慧明特许下,众人得以进入下层阅览史籍,从书页中窥见九洲过往:上古时代人族在妖族压迫下的挣扎,中古时代仙境碎片坠落引发的争夺,近古时代玄穹道祖横空出世、订立规矩的“昆仑纪元”……这些记载与祖师神念相互印证,让众人对九洲历史有了更立体的认知。
“慧明师兄,这几位便是你常提的道友吗?”一个清朗声音自身后响起。众人回头,见一位身着明黄色僧袍的年轻僧人含笑而立,约莫三旬年纪,目若晨星,周身佛光纯净,竟已是金丹大圆满境界。
“空藏师兄。”慧明笑着介绍,“这位是大雷音寺的空藏法师,近日来我宗交流佛法,虽是年轻一辈,却已是佛门翘楚。”
“见过空藏法师。”顾思诚等上前人行礼,皆能感受到对方体内精纯的佛力,实力恐不在自己之下。
空藏法师合十还礼,目光扫过楚锋时,眼中闪过赞许:“这位施主剑意纯粹,根基扎实,想来在剑修一道上,已颇有心得。”
“空藏师弟来得正好。”慧明笑道,“顾道友他们对当今九洲宗门格局颇感兴趣,你见闻广博,正可为他们解惑。”
众人随二人来到藏经阁旁的静室,落座后,空藏法师率先开口:“天下修真宗门,以‘道门七宗、佛门三寺’为核心,合称十大宗门,掌控着人族五洲的修行命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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